“吵死了!”
染朝辞淡淡说道,既然要摧毁一个人,那便要从他的所拥有的东西开始,将他摧毁到一无所有。
“弓箭手,放箭!”属于成渊皇的一声冷喝响起,染衡抬眸,那是…朝玄!
那个将军愤然开口,没有说完的话却终止于那个睁大了双眼的时刻,因为他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
“真没想到澜海国的百里吟竟也被那女人迷的神魂颠倒,现在也来搀和一脚。”皇帝丝毫不担心般冷嘲道。
他飞上这么高的城楼恐怕就已经用尽了内力,再与皇上对上一掌,恐怕现在筋脉内息都已经混乱了……
染衡的目光落至城楼下的那个男子身上,都会选权利吧……
他以前认为朝玄只不过一个城府心计极深的窃国小人而已,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尊贵傲然的气息却是如此凛然,仿佛他本就该是天生的君主一般。
“一国国君,出兵去救被虏的皇后当然是军民所向,但若是仅仅为了一个女子,便将所有在战斗的将士们所保卫的国家,还有家人的性命送给敌军,恐怕只要我父亲一句话,恐怕他便是第一个被愤怒的军民所杀的人了。”
染衡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那个面容已经开始扭曲的成渊皇,心中却有一种可怕的认知,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皇上了……
“后来呢?我母亲被慕渊当成禁宠了?”染朝辞冷笑着开口,觉得心中竟有一种不可抑制住的愤怒。
染衡微微愣神之间,却见被西沧兵急发的弓箭一瞬间暂被逼退的皇上起身而上,对着掠身至城楼上的朝玄一掌击去!
帐内一个将军愤愤地说道,眼中却是不平之色,如果不是皇上过分重视那个女子的话,现在嘉岳早已吞并了西沧国,便也不至于现在落于被围攻的境地。
一个身影竟迎着千万支弓箭直接飞入城楼,背着光竟恍若神邸降临,那一刻,连嘉岳兵都愣了神,竟都忘了听皇上的话要对着敌军的国君放箭的命令。
染衡与帐中众人一般,同样眼神惊愕地看着那个随手一划便割下那个将军头颅,眉间满是阴冷的皇上,皇上也同样是内家高手啊……
“弓箭手,放箭!”一声冷喝响起,西沧国的大军放出千万只弓箭。
即使爱一个人又可以爱多久,如果有权利,天下万物竟在手中,那一段认为彼此不可代替的时间终究会被更加迷离的岁月冲刷,直到慢慢褪色,再回首起来也只不过是一段深刻一些的斑驳画面……
“陆慈,你看见了吗,你辛辛苦苦为他求药,却终究比不过男人心中对至高无上的权利的追求!”
先前说话的将军见成渊皇却没有丝毫听进自己话的意思,心中已经便有几分升腾着的怒气,皇上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惦记着那个妖女!
“慕渊,放开她。”
“你们一个个难道都认为朕比不过朝玄?”皇帝站起身来声音轻柔地让人发毛的问道。
“她?”染衡闻言淡淡一笑,目光又落于画卷中的人身上,“她那般聪慧洁净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忍受这样的事情。”
是了,朝玄再怎么厉害,也终究不过是凡人之身,中了那毒虽然以他的身体会恢复的很快,但一个月内却还是依旧完全恢复不了。
“当时,你母亲的身子因为过度疲劳忧虑十分虚弱,而且当时又怀着你有七个月了,所以便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触碰或闪失,否则便会流产大出血死掉。”
“唔。”皇上轻应了一声。
染衡说道这,忽得扬唇一笑,似乎有些小小的属于私心的窃喜,“所以皇上那时既不能碰她,同样也不能将腹中厌恶至极的孩子打掉。”
“那时,我只以为皇上是要把你母亲带上城楼,只是迫使朝玄退兵,可是却没想到……”
城楼上,那时已然已经是四月阳春,本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之时,却沉默地犹如九天飞雪一般,冷寂无声。
“皇上,皇上,不好了,西沧国的玄帝与澜海国联手带着大军把我们包围了!”
皇帝眼中露出几乎可以称之为畅快淋漓的报复感,勾唇幽冷地笑着开口,“若你真的舍不得,要继续攻城,朕也不介意,那便要陆慈与嘉岳一起陪葬吧。”
“朝玄,带陆慈下去!”
染衡抬头,竟发现澜海国的国君百里吟竟也飞身上楼,一手替朝玄挥退急射而来的弓箭,一边冷声喝道。
“百里吟,这本是为朝玄准备的,既然你来了,那便也把命留下吧!”
成渊皇见百里吟也上来后,阴冷一笑,便直接挥手,无数弓箭手便替换成了强弩手,更加冰冷尖利的箭矢上发着幽冷诡异的光,一看便知道上面有毒。
四方的弩手朝着城楼上的三人放着急箭,即使他们武功再好,现在一个刚刚生产,一个筋脉受损,依靠百里吟一人却也不能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