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过奖,不过举手之劳。”似是没有听出染朝辞语气中的刺探与嘲讽,慕云庭温和地回道。
随意地扔开手中的被蹂躏的瓣,染朝辞只是微微垂眸,既然慕云庭昨晚没趁自己晕倒而向那群侍卫揭发自己,现在想来也不会再去做这种事情。
而且不说自己脸上还易着容,就算没有易容,目光落在慕云庭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上,他也看不见自己的脸。
“姑娘可愿与云庭一起用早膳?”
染朝辞转眸,便见慕云庭正朝着自己浅浅笑着问道。
染朝辞没有回答,却跟上推着轮椅向着屋内的慕云庭,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
而且这个男人不参杂任何杂质,整个人就像一缕清风,一碗清水一般,给染朝辞很舒适的感觉。
慕云庭的轮椅停下了,因为进入屋内之中却必须要经过的台阶,而轮椅却是进不去的。
染朝辞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却并不打算帮他一把,慕云庭在这里生活了起码十多年,总不会没有出过屋子,一直呆在屋内吧。
果然,从屋内走出一个人影,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相貌平凡,一身的气势极为沉稳,目光只是在突然出现的染朝辞身上稍稍转了一圈,便推着慕云庭的轮椅进入屋内,染朝辞亦趋步跟了上去。
难道他真的甘心一辈子呆在这冷宫寒院之中,看着本该有他一份的皇位争夺,变成一幕只能在眼前看着的大戏?
难道要在这里等到不知何时是无月之后,抑或是时间更久的宫中宴会?
回想起今天早膳之后,慕云庭喝的那碗乌黑的浓药,里面的药材皆是调养身体,补气回暖的药材。
目光一点点划过慕云庭那张出尘绝韵般的面容,落在他的眼眸上。
“不用。”却听见慕云庭忽得微冷的声音。
进入屋内,男子推着慕云庭至桌旁的一侧,便站至一旁,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多做任何一件事。
“吱呀。”一声打开门,染朝辞从房内出来,便看见一袭月白色衣衫的慕云庭安静的正坐在院子的桃树下。
“云庭不至于让一个姑娘半夜守在桌旁。”
“外面有风,还是进屋内吧。”不等慕云庭反应过来,染朝辞便直接推过慕云庭的轮椅朝着屋内走去。
染朝辞偏首,却见银白色月光倾撒在他月白色的衣衫,如墨般的发丝,还有那清雅灵韵的面容上,柔和的光晕中美的如同出尘的仙人一般。
“抱歉。”染朝辞开口。
直接将慕云庭推入屋内,染朝辞挑了挑眉说道,忽得感觉自己说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怎么会像暗渡陈仓,私自约会的感觉一般?
“三皇子殿下,夜风寒凉,早些休息对身体好一些。”
慕云庭的房间便给了自己,自己住在别人的房间却还在义正言辞地说着别人……
阴凉的寒风吹来,慕云庭抑制不住的皱起眉咳了起来,脸色已经是有些苍白。
染朝辞心中微微叹气,所谓有利亦有弊便是如此吧。
慕云庭喉中微微露出点点抑制住的轻咳声,听见染朝辞的话却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毫无焦距的眼睛微微扫过身后自己的屋子。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乎情理,或许是染朝辞太过于疑惑这个问题,竟直接问出了口。
“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对姑娘名声有毁。”慕云庭止不住染朝辞的动作,只能急急说道。
无疑,那双眼睛很美,就像是山水画中那清雅随意又充满灵韵的线条所画,而其中便是用来挥洒的乌墨,圆润的透着光亮的黑曜石,集所有一瞬间耀眼光辉于其中的璀璨。
“现在这里便只有我们两人,会有别人知道吗?”
“嗯。”染朝辞轻声应到,月光柔和下的两人虽然无言,却如细水一般平静。
染朝辞就算再不明白,现在却也懂了,心中却是有些无奈,原来清雅出尘的慕云庭身上也同样也着所谓的大男子主义的思维……
“为什么?”染朝辞看着慕云庭有些冷下来的面容皱眉问道,他总不会是不喜欢自己睡了他的床吧?
“无妨,有些美,即使不用眼睛,也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慕云庭唇角轻扬成一个温柔润和的弧度说道。
“很好,比起那些宫中的酒菜让人更觉得食之有味。”染朝辞毫不隐瞒地说道。
不知不觉,竟又已经到了黑夜,染朝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眸中是满满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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