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在看到王爷这样的样子，心却仍旧是会这么痛呢？

“淅儿，你在宫中所学的礼数去哪了？”

“太后娘娘，臣妾给您敬茶。”

“妹妹自然不会，多谢姐姐提醒。”苏摇一眼扫过染渡月，目光微冷，却是毫不客气地回道。

慕流淅望向苏摇的眸色微动，而太后的脸色听到这个回答却是晴朗起来，拉着苏摇的手脸上荡出微微的笑意，颇有感伤般开口，“哀家已经老了……”

“嗯……”太后眸色闪了闪，神色却是不动，接下两人的茶碗，半是责怪地开口，“既然你们都改口了，唤哀家也该是皇祖母才是。”

染朝辞眼眸淡淡，却是见染渡月退后了几步，对自己恭身，“见过三皇嫂。”

“你是个好孩子，自然懂哀家的心意，淅儿，你可曾懂？”太后叹了口气道。

听着慕流淅半遮半掩的回答，太后不禁沉下脸色，向着染渡月苏摇两人问道。

“禀告太后娘娘，三皇子，三皇子妃前来请安。”门外的太监忽的高声通报道。

说话间，染渡月却是恭身捧上了一碗茶，笑盈盈地递给太后。

“快起来吧。”

慕流淅的话一顿，停下默然，而太后的脸色一沉，目光幽幽，“让他们进来吧”，语气没有之前半分的热络与慈祥。

宫中的熏香袅袅，带着点死寂的气息，似乎能听见那烟雾流过空气的声音，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殿中，温润清冷的面容淡淡，可是他身上蔓延出的气息却是如那孤月一般冷寂幽凉，慕流淅没有动。

呵，不愿意行礼？不是愿意吧！而是看是谁，是什么身份吧！果然，自己便知道淅儿的心神从未从染朝辞身上移开。

太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苏摇身上，眸色浅浅却是满意的很。

偏眸一看却是从一旁过来的染渡月，只见她又似说错话一般，向着太后眨了眨水眸，歉意地开口，“皇祖母，渡月看见妹妹太过高兴，竟忘了礼仪了。”

“这……”染渡月脸色不禁白了白，咬了咬唇却是开口，“昨夜王爷并不在臣妾房内，去了…妹妹房内。”

而且没有一个人回来，连丝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难道被她杀了……？

太后微微眯眼，如要认认真真看清眼前的女子一般，但，她垂下的眼眸，却是宛若清寒的皎月，冰冷的深泉，虽是清澈，却让人看不懂，也看不清其中的情绪想法。

心中无声地笑了，她们都知道吧，知道王爷心中所想之人是谁……

“不过小技，太后娘娘喜欢便是苏摇的荣幸。”苏摇笑着答道。

用过早膳后，染朝辞便与慕云庭两人坐上马车朝着宫中驶去。

“哀家自己怎样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太后摆了摆手制止了苏摇的话，“淅儿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从小哀家便打心里比其他的皇孙更要喜欢淅儿，如今他娶妃了，哀家现在最想做的，便是能抱上一个皇曾孙，你可明白？”

“皇孙知道怎么做。”慕流淅眸色沉然，淡淡回道。

殿内，两道窈窕的身影正对着软塌上正坐着的人行礼请安。

“是…皇祖母……”染渡月羞涩地捂了捂脸道，而苏摇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红应道。

苏摇一愣，目光怔怔地看向了慕流淅，却是见慕流淅如沉潭般的眼眸垂下，里面是一片暗沉之色，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却能明显看见他手中的茶碗一顿。

“你是左将军家的小姐苏摇吧，哀家记得你，那次宴会你跳的那只舞，哀家喜欢的很。”

“好了，起来吧。”过了半晌，太后才似反应过来一般，缓缓悠悠地说道。

复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摇，“妹妹可别见了太后娘娘，连礼数都忘了呢。”

扫过慕云庭那张神情淡然的脸，染朝辞忽得想起了一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句话形容他却是很贴切，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说他是落入人间的仙人自己也会相信。

…………

“参见太后娘娘。”跟随这慕云庭进入殿中，染朝辞扫过殿内神态各异的几人，面容淡淡。

染朝辞望去，慕流淅的袖子微动，虽是看不见，却也知道他手在袖中在握紧。

偏眸向着前方看去，却是太后愈发阴沉的目光。

“太后娘娘，礼数不过是一个行式，四皇弟不过一时还未适应过来，只要臣妾的身份在这，以后等皇弟适应，再行礼也不迟。”染朝辞开口浅笑道。

虽然自己并不想掺这趟水，但明显有人，改变不了别人，便要将所有罪责加之在自己的头上。

太后如此，染渡月也是如此……

自己虽然不会怕，但，慕流淅的坚持，已然是没有触动自己的心房，在坚持也只是会伤害到他自己，这种无用的情，自己替他斩断，各自殊途，对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