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染朝辞微愣却是浅笑应到。
“关心堂内弟子,这难道不是本堂主的职责所在?”
染朝辞眼眸中是淡淡的一层浮冰,语气虽然调笑却是冷冷地讽刺着那人的多管闲事,自作多情。
宗叔似乎很开心,拂了拂微翘的胡子说道。
难道这沉戟堂堂主也卸卸担子去浪迹天涯了,让沉戟堂成为一个无主之堂了?
如同上次一般,穿过长廊,寂静的风吹过,又是传来了一阵铮铮的琴声,如行云流水悠然转动,如一道清泉倾泻落下,如喝醉的舞女踏上尽兴的舞步。
“来了?”
“有事?”宗叔看着那童子的目光落在染朝辞身边,皱起眉反问,而染朝辞的眼眸也朝着他望去。
“宗叔倒是没什么可以送的,这算是宗叔祖传的玉佩,可是宗叔没有孙女,就送给朝辞丫头吧。”
乔清琂没有多么的惊讶,只是勾唇浅笑,眸中却是几分深思。
“这个……”宗叔看着手中的设计图,眼中有对与图纸的惊艳与不可思议,却也有些犹豫。
“染朝辞参见堂主。”
…………
“呵……”帘后的人轻笑一声。
不过,染朝辞勾唇一笑,似乎这沉戟堂堂主也很少会在这沉戟堂内,这堂主也形同虚设了……
“听说染小姐成亲了?”
“女皇初临帝位,所属民心不定,根基不稳,而我们曜鸣之内却是动乱之际,而嘉岳这几年虽为平安,但根基终究难复,以现在的澜海,若是逐个击破,最终这天下都会被吞并。”
“来人,赐座。”
而且那时两人之间的相处也最多不过上下属者的关系,而这次这沉戟堂的堂主的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
琴声铮铮,美则美已,可是上次的琴声却是闲缓舒适,表现出弹琴之人的幽静淡然的心境。
“呵,”乔清琂轻笑一声,起身站至窗边,那里一株梅正在初冬微微绽放,眸中是流转的暗芒,“四国之事难定,玄兰又不知何为,嘉岳所想为何,谁又说得准呢?”
站至乔清琂身边拍上了他的肩,墨黑的眸中是一片明亮的光芒,愈发地衬的他那英挺俊美的面容闪烁地有些刺人眼,“既然我萧霖是曜鸣之人,如果有人想要跨过我曜鸣边境,占我曜鸣之土,那便从我萧霖的尸体上踏过吧!”
“澜海……若不是澜海,我们也不必来嘉岳这一趟了。”
“……谢堂主。”染朝辞心中却是真正的疑惑了。
自己一开始便想见见这沉戟堂堂主的真面目,而上次与他交谈后却是更加的感兴趣了,这次能与他相见自己也很愿意,反正他也不会吃了自己。
帘后的人轻轻拨了一下琴弦,清脆明亮的琴音中是他含着笑意的声音。
而这次……上次相比起来似乎这次琴声中的自由散漫,潇洒天涯之意似乎要更加多些。
“谢谢宗叔。”染朝辞握住那玉佩,心中因对于宗叔的如长辈的暖意涌上心头,而心中对于宗叔对自己嫁给慕云庭,所表现的高兴的疑惑也淡去了。
堂主?沉戟堂堂主?
似乎听不出染朝辞语气中的暗讽之意,那人继续笑道。
“自然是,沉戟堂堂主的心向来比他人要更加细致,可谓是七窍玲珑,想堂主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地在堂内落不着脚,却能够连堂内弟子婚嫁之事也能纳入心中,朝辞心中感激佩服的很。
“做不出吗?”染朝辞略微有些失望。
却是对着染朝辞辛辣的回击丝毫不介意,微挑着的眼眸中却是明显的笑意,“嗯,既然你感激本堂主,怎么连一张请柬都未曾给过?”
“走吧。”染朝辞却是淡笑着起身,跟在了那童子身后。
“朝辞却是未曾想过堂主将这样媒婆所管之事念念不忘,所以抱歉,原谅朝辞的错看。”
“哈哈……”帘内的人却是大笑起来。
染朝辞却是皱起了眉,这沉戟堂堂主是怎么了?被自己骂得很开心吗?
“你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如果不是我有心如此说,早就准备好了,不知那旁人会不会被你气得一口气闷死。”
遮住眼前场景的轻纱后,似乎有人影站起,那熟悉的声音让染朝辞眸中的薄冰碎裂化作微微的不可思议。
而那青纱后一袭白衣的男子渐渐出现,更是让染朝辞眸色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