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姬云野决绝的背影,蓝惜蕊自嘲而笑,她气息不稳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入姬云野的耳中:“你知不知道,在你看来一个微不足道,甚至理所当然的举动,既伤害了爱你的人,也伤害了你爱的人。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被你伤害之后还在原地等你。”
酩酊之中,姬云野推开明熙宫正殿大门。转过层层帘帐,他一眼望见喜床上背向侧卧的女子。此刻,蓝惜蕊已脱去一身喜服,卸去妆容,着中衣躺于床榻里侧。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自作自受,真是自作自受。我是如此,你又何尝不是?你又能比我好受到哪里去?”
姬云野说着拉过她的双腿,拿起事先备好的玉杵,不顾她的哀嚎,狠狠捣弄起来。
东啼在缅身边盘旋了数圈,又是啄又是叫的,终是被她决绝的气场震慑,依依不舍地振翅而去。
心中一空,身体的疲乏随之袭来,缅站立不稳,直直栽下。
看着蓝惜蕊因痛苦而蜷缩的身体,报复后的快.感似是仍然无法弥补心中的苦楚,他狞笑道:“开始是会有些疼痛,接下来你会很舒服的。”
不消片刻,蓝惜蕊便寸缕不着。姬云野毫不怜惜地将手向下探去,伴随着一声凄厉哀呼,处.子之血汩汩流出,像瞬间绽放的罂粟,将她身下的白色锦帕染成凄绝的颜色。
云鬓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蓝惜蕊怔怔望着那个自己爱慕了多年的男子在眼前消失,心在一瞬间彻底跌入冰窟。她听到他阴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海子,蓝妃身子不爽,以后不必去向皇后请安,只在明熙宫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另外,让御药房熬些补血汤药送来。”
蓝惜蕊一怔,随即轻扯唇角,只望着他不语。
然而看到眼前的情景,宛陶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温文儒雅和煦如风的殿下吗?他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一个恶魔。他到底是有多恨,才可以如此残忍地伤害一个柔弱女子?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姬云野伸出手让东啼落于掌心。他抚了抚东啼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缅儿,若是见到她,帮我把她带回来。”
宛陶本在水华宫,想到缅不知所踪,自己心中最敬仰的殿下却娶了别的女子,她自是坐立难安,便主动跑到明熙宫来伺候,实则是为了听墙角。
“回殿下,姑娘自昨日离宫后,至今未归。”
当她以为自己会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不死也残的时候,想象中的痛楚并未出现,身体在半空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本殿以后自是不会再碰你。而且,以你的残败柳之躯,以后也不会有男人想碰你。你便在这个你曾经梦寐以求的牢笼里安享余生吧。”他鄙夷地笑着,故意将“安享”二字咬得很重,然后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转身离去。
姬云野蹙眉不语,转头望向宫墙外不知名的地方,眸色越发晦暗。
不提秋棠还好,一提秋棠,姬云野怒火更炽,他恶狠狠地撕开她的衣衫道:“本殿先享用了你再说。”
她惊魂未定,抬眸的瞬间却被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瞳夺了呼吸。
宛陶怔然看着姬云野,他的眸中有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与恨意,想要追根究底的欲.望被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息捆绑,她再也问不出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来蓝惜蕊也是咎由自取。可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恨她至此?
离开明熙宫后,姬云野径直去了水华宫。只是那里除了一鸟一狗外,仍然不见缅的身影,他的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宛陶只觉心中如堵,不吐不快,她虽斟酌一番,却仍语出犀利道:“殿下即便再不喜,她是你的正妃已成事实,你当初背叛姑娘跟秋棠做出那等事,已让宛陶失望,如今又对自己的发妻这般折磨,实在令宛陶心寒。”
宛陶的闯入并未激起姬云野的异常情绪,他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回了蓝惜蕊身上。当血淋淋的画面映入眼帘,他瞳孔一缩,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东啼鸣叫了两声,又俯身在他手心轻啄了两下,翅膀一抖,扬翅飞起,转瞬便消失了踪影。
宛陶嗫喏道:“殿下,要不要传御医?”
姬云野心头一震,他蓦地收住脚步,剜心之感一波.波袭来,他长吸一口气方才稳住情绪,然后转头对宛陶道:“还不走?”
缅站在楼顶已经数个时辰,当她就快因僵冷不支而倒下之时,只觉眼前暗影一闪,一只小鸟落在了肩上。
缅这才想起,这人刚刚救了自己一命,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连忙恭敬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报上名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缅绝不推辞。”
男子却轻笑着摇了摇头:“鄙名不足挂齿,就此别过。”
言罢,他身形一展,转瞬消失在夜幕之中。缅分明看到他眸中始终凝着的笑意在转身的刹那弥漫开来。
她喃喃道:“莫名其妙。”
被这么有惊无险地一折腾,缅原本的郁悒之情竟然消散了大半。她转身回了倾心阁,在极度的疲惫之下倒头睡到天大亮,竟是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