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啊一起去，”纪界一听夏至提到巴别塔，双眼像是被点亮的打火机，不止招呼夏至，还对姬神山初雪和千羽发出了邀请，“走吧两位美女？人多力量大，我们已经推倒第19层boss了，说不定今天就能打穿20层！”

“咕噜”一声，新的私聊气泡浮起来，想象中那扇阻隔视野的纱布裂开了。

“（好友）系统提示：玩家angelo请求添加你为好友，请问是否接受？”

千羽那清澈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不是李子瑕，而是千羽。

夏至回头去看，千羽抓住时机朝她眨了眨眼睛，并且没有被姬神山初雪发现。夏至轻轻地点点头，只好又把李子瑕的事情往后放。

夏至的震惊和疑惑在下一秒尘埃落定，这件事就是最好的伪装嘛。就像她自己长着一张npc洛兮的脸，初看令人惊讶和迷惑，却会马上意识到她不是npc，而是一个玩家。

千羽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很严肃，这和她的声线有些不符。那么美妙的嗓音，应该用来歌唱樱初菱的歌曲才对。

樱、樱初菱？！

“蔷薇酱，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一点超出想象，我希望，你不要震惊，不要做出一些明显的举动。不过，这是我的秘密，希望蔷薇酱不要告诉别人。”

纪界经过整容卡伪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夏至看到他和付未、李雄一起路过，看样子大概是刚刚结束pk，要去巴别塔下副本。

夏至看着被angelo踩碎的那片枯叶，对纪界开玩笑说：“哪里是春游，秋游还差不多，你看，叶子都黄了。”

“发现什么？”夏至问。

“雪姬出了什么事吗？”夏至回了一条私聊。

私聊虽然不多，但angelo亲口承认了他是neil的弟弟啊，neil他一定很高兴吧。

果然是为了姬神山初雪吗？夏至刚刚抓不住的念头像是穿越了大气层的陨石，逐渐清晰起来。

这扑朔迷离的关系网，像是隔着一层纱布的烛光，让夏至感觉她马上就要接近真相，却还是差一点什么。

“这、这样啊……”夏至暗暗吐了吐舌头，想起千羽还在等着和她说话，于是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巴别塔吗？那块去吧我不耽误你们了。”

她怎么会玩来生……不，她当然可以玩来生，可是，她居然用一个和自己mv几乎一模一样的游戏形象来玩游戏，这简直就是……

纪界耸耸肩，说：“又是那套占卜呗，说随着水逆来临，来生online进入了衰落期，那些枯萎的啊草啊，下降的水位啊，都是证明……”

“好吧，一起去吧。”

如今，无线接近满级的玩家们正在攻略第20层，谁第一个击倒boss，他的名字和他的队伍就会出现在半空当中那个半透明的大屏幕上，接受众人的欢呼与崇拜。

“蔷薇酱，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不了，我们还有点别的事……”

那个红遍霓虹岛，在华夏国也拥有众多粉丝的歌姬？

“你竟然也发现了？”付未一惊一乍的声音把夏至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至于这个名头是玩家们自发创造的，还是被游戏公司刻意引导加冕的，已经不重要了。

夏至的脑内剧场，就这样被千羽的私聊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接下来该去问李子瑕了，夏至摩拳擦掌地想，她早就等不及了。

夏至一头雾水，茫然说道：“刚才不小心踩碎一片叶子，所以就这么一说啊……难道我说的应验了？”她抬头看看高远的天空与高大的树木，又说：“不对啊，来生online不是四季如春吗？秋季只存在在荒野中，冬季是一个特殊地图……”

从夏至的角度，看到千羽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他们一行人已经在纪界的带领下一路来到巴别塔第20层，李子瑕不在的时候，指挥权又回到纪界手里，此时他正一脸严谨地给大家分配着任务。

千羽没有时间回私聊，夏至也认真听着纪界的战术安排，六个人按照指挥要求站好位置，“轰”地一声，纪界推开了第20层的雕巨门。

“嘶嘶——”

令人不安的声音如同阴风吹过裸露的皮肤，风中还带着隐约的腥气。突然，这腥气浓重起来，仿佛一个被猛然开启的毒气罐，夹杂在腥风当中的，还有不可名状的、不知道是液体还是固体的东西……

“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