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采薇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脸色也是变换了几次,
听了半天,湘云依旧不能理解两人为何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半晌,湘云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西门采薇,
“唉,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傻丫头又在想那个负心汉了,都三年了,还是这么一如既往……!”
西门采薇也是一脸的唏嘘,然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什么事情能让相恋的两人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话题毕竟比较沉重,二人也没了说话的心情,于是沉默不语,气氛为之一凝。
西门采薇见湘云睁着一双蠢萌蠢萌的眼睛看着自己,内心顿时被打败,不过之前还是警告她关于这种隐私是不能乱传的。
“据仲甫后来的解释说,他在上山的途中偶遇一位婆婆,闲聊之下发现婆婆对于围棋一道的领悟颇深,他见天色尚早,便应婆婆相邀,来到她的居所对弈一盘。谁料这一盘棋一下便是三天三夜,起初,仲甫执白先行,场面占优,左上的战斗中,已是成功的将黑棋分割成了首尾无法兼顾的两块,眼看胜利在望,谁知那位婆婆丝毫不觉得紧张,接连下出妙手,顶断扑夹之间,便吃掉了白棋的一条大龙,局势瞬间逆转,仲甫苦思冥想却挽救不了颓势,只得中盘认输,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次败局。而等他自浑浑噩噩间清醒,赶到爱晚亭时,早已是人去亭空。”
所以我们的孟大小姐大多数时间都宁愿用腿走,也不愿遭这罪,可班导却是甘之如饴,这就导致只要回潇湘馆,她每次都只有舍命陪女王,摇的七荤八素,好在时间不算太长,忍一忍总是会过去的。
即使穿越过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某腐对于这种纯人工的交通工具还是相当排斥的,浪费劳力不说,还特么一点减震系统都没有,晃的她是不要不要,每次都差点把心肝脾肺肾给吐出来。
湘云感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刘仲甫在其印象当中就是一个邋遢糟糕的烂酒鬼,罗瑶姐如此性感妖娆的美女,怎么会看上他的,让其百思不得其解。
西门采薇调整了下思路,继续说道,
“唉,刘老师的理由确实太过离奇,就算是我,也不大相信。何况罗瑶姐应该只是想要他一个认错的态度,他这么傻的冷面相向,自然只能将事情恶化,最后的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是啊,一段佳缘最后变成这样,也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我们也做了许多的努力,做了许多的劝说,奈何两人都是牛一样的脾气,谁都不肯低头,这一僵就僵到了现在!”
轿中的西门采薇老神在在,许是坐的习惯了,颠起来就像是在享受一般眯着眼假寐着,然而她是惬意了,旁边的湘云却是一脸的苦相。
湘云一听这话,立马也坐回了位置,心中那八卦之火却已熊熊燃烧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和你说说,不过你不能和任何人谈起这件事,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我保证你的身份第二天就全院皆知,知道了吗?”
“只不过在三年前,他仍旧是个意气风发的翩翩美男子,和瑶瑶相恋可谓是男才女貌,书院里的一段佳话。虽然其科举未中,但在围棋一道,世间却罕有敌手。民间便传出‘北有李逸民,南有刘仲甫’的说法。仲甫自然不满这种说法,决意北上找李逸民决战,以确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大宋第一棋手。然而就在出发前的一天,他相约瑶瑶到爱晚亭告别,期间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的事情!”
“你不知道罗家的家风严谨,罗老爷本就有些看不起仲甫,在得知瑶瑶偷跑出去私会情郎时,更是勃然大怒将女儿禁了足,关在家中。我们一行人便陪着仲甫跑去解释,却被乱棒打出,本就因输棋郁闷的他,当时便呕血不止。也幸亏沈英在旁及时医治,这才将命保住,就这也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伤好后,瑶瑶被我带着偷跑出来见了仲甫一面,谁知仲甫气不过被打,语气变得极其生硬,而瑶瑶也是不相信仲甫的借口,于是两人误会渐深,由争论变成了争吵,爱人变成了仇人。从此瑶瑶常常以泪洗面,而仲甫则每日以酒度日,成了个酒鬼。”
“没事的,西门老师,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嘻嘻!”
这次湘云又感觉到了想吐的冲动,连忙将脸从轿窗外探了出去,却意外的看见的木桥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正脸,但那前面夸张的曲线还是让其一眼便知道了那是罗瑶,于是很奇怪的问道,
湘云很无良的丢出这么一句话,心情便开始兴奋,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的班导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嘴角更是不屑的撇了出来,
“还没想好,我想先劝劝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湘…,祥云,你不去潇湘馆了吗?”
“不去了,我去找罗瑶姐。老师你先去吧,我们下次再说!”
某腐属于是行动派的一员,轿子一停,她便跳下了车,朝着掀开帘子的班导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着向着溪桥赶去。
“路上小心点!”
西门采薇叮嘱了一句,见湘云跑的只剩下一个黑影,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跳脱的学生也是没什么太多的办法,便再次起轿,往山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