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不能去,你绝对不能嫁给那个混蛋,你要嫁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才对!”
“你们这是想要把他打死嘛,小姐只是说不想见到这个人,又不想他受到伤害,难道你们想让小姐伤心一辈子吗?快把他抬到医馆去啊!”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曾经萎靡不振,人见人嫌的刘仲甫,捯饬捯饬,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成为少女心中标准的男神,不可谓不是巨大的奇迹。
画面再转,迷迷糊糊间,刘仲甫回过了神,习惯性的想喝口酒,便伸手去抓酒坛,扭头看时,酒坛在地面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一点的酒水。
而在一旁的八仙桌上,罗瑶正趴在那里埋头痛哭,闻言直起了身体,止住了哭声,只是颤抖的肩膀还在显示她内心的悲伤,
催促的话音未落,刘仲甫便迈开步伐,往渡口的方向疾步而去。
绿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自家小姐哭的梨带雨的样子,欲言又止,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跑向门外。
因为湘江沿着长沙城的整个城西绕城而过的缘故,县衙便因地制宜,沿岸建了好几个渡口,用来进行货物的装卸和船舶的停靠,促进整个湘南的繁华。
因为刚离岸,船家自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停下了划桨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岸上的几人,
“绿萝,你叫他走,我不想见他,你叫他走啊,呜呜呜!”
“客官,实在抱歉这船上已经满员了,你们还是等下一班船吧!”
罗文烈恭敬行礼,颇有君子之风,只是他看不见的是,此刻的刘仲甫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物全部都给扒了下来,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看不出还有哪些好的地方。
家丁们最终答应了下来,一个一个穿戴好蓑衣,七手八脚的将刘仲甫抬上了轿子,绿萝也是跟着进了轿子,一行人急往医馆而去。
一个淡绿色连衣裙的丫鬟慌慌张张的闯进了一间房内,这房间粉帐香床,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刘仲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轿前,掀开了轿帘往里一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喂,船家,停一下,停一下!”
“好了,刘老师,有什么事路上再说吧!快要到时辰了,我们赶去渡口吧。”
依稀间还能从脸上的轮廓分辨出,这人就是刘仲甫,只是一夜间酒气尽无,哪有半点颓废。
“哦,没什么,一个穷酸书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到门口大喊大叫,被我给赶走了!”
“你终于出来了,刘老师,我还以为你要跟酒过一辈子呢!”
“哼,一个穷酸就想娶我的女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跑来吵闹,当我们罗府是什么地方,给我乱棍打出去,要是他还不走,告他个扰乱民宅,把他送去官府,交给孟县令审理!”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若是湘云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仔细看去,那位婆婆正是她在山上遇见的那位。
管家躬身告退,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的惨叫声,显然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罗府的下人们已经动起了手。
“以前是我太过偏激,总以为那晚只不过是爽约而已,却被瑶瑶吩咐家丁毒打,可是现在想想,这应该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不管怎么样,今天我都要问清楚!祥云,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的劝说,我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
罗老太君点头说着,语重心长。
“小姐,小姐,不好了,刘公子,他,他在府门口被打了!”
早早便来到这里等候的湘云,见到收拾停当的刘仲甫,眼前一亮,不由得打趣道。
杨大夫皱着眉头,金针飞快的在手中扎入、捻动。绿萝此刻也不避嫌,帮忙打个下手,看着那许多流出的黑紫色血液,眼眶却已经红了。
罗文烈轻描淡写的说着,丝毫不以为意。
“瑶瑶,我错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嫁给那个混蛋,瑶瑶——!”
刘仲甫声嘶力竭的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客船离去,身体里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径直跪在了潮湿的岸边,双手颤抖的拄地,呜咽声中,泪水不住的滴落在地,浸的身下的地面越发的潮湿了。
湘云则完全看不下去,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抿着嘴将头扭到一边,泪水同样滑湿了脸颊。
其他人也是心情沉重,各自沉默着,没有了说话的意思,蔡岩不甘心的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上。
树的枝叶乱颤,犹如众人此刻的心情一样,痛楚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