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
刘仲甫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这个称呼,有些期待,又有些不信。
身影明显的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那满是泪痕的脸上,此时挂着惊喜、恼怒、茫然、错愕、埋怨、羞怯……各种表情不一而足,就如罗瑶此刻的心情一般,五味掺杂,百感交集。
看清了那张早已刻在了骨子里的面容,昔日的酒鬼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便要冲进亭内,谁知脚下并不由自己的大脑做主,绊在了一起,顿时在山间小路上摔的甚是凄惨。
“啊,仲甫!”
眼见心仪之人受伤,少女完全放下了自身的矜持,疾步赶去,将一身狼狈的情郎给扶进了爱晚亭。
坐在狭长的亭椅上,也顾不得满身的泥灰,刘仲甫紧紧抓住罗瑶的手,
“瑶瑶,我错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听了这话,罗瑶忽然面色一变,抽回了自己的手,急退几步转过了身,
“刘公子请自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公子又何必自扰,罗瑶蒲柳之姿,又怎能入得了公子的眼!”
“小姐,是好事,您那婚不用退了!”
呜咽的哭泣声和沉重的窒息感惊醒了昔日的浪子,他抬起头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那张粉雕玉琢,即便再多的酒水冲刷,也决然忘不掉的脸。
“别,别过来!”
“瑶瑶,你怎么了?”
家丁一见自家小姐变了脸,立马抽了自己一耳光,急忙解释道,
“啪嗒!”
“瑶瑶,别让祥云他们等太久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两枚黑子被扔上了台面,玄空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
“瑶瑶,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怪了你,我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但我求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可以补偿你!”
“什么,婚不退了?!”
只是罗瑶和刘仲甫听了却是勃然色变,
众人都以两三人一组分配好了方向,正要动身时,刘仲甫的身影出现在了归来的山道上,湘云兴奋的挥着手臂嚷嚷道。
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上午的山景总是充满了清新的味道,没有了紧迫感,再加上身后有佳人相陪,刘仲甫的步伐迈的是格外的轻松,再也没有了沉如磐石的感觉。
湘云则手扶院门柱,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跑的太快,有些岔气了,
“仲甫,你别这样,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快起来,快点起来啊,呜呜!”
“啪!”
就在院中君子之风蔚然盛行之时,院外则传来了湘云那跳脱的声音,
“没事的,仲甫,我们不是要回书院的吗?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不是的,小姐,您误会了!不是婚不退,是那个赵日天死了,就死在婚期的前一天晚上,身首异处,那血喷的,老惨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古便是男子气节的表现,如今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为了自己,竟然连尊严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不足以表达他的歉意呢?
青春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宝贵的财富,罗瑶却甘愿为了一个人等上了三年,如今终于开结果,虽然心中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有些小情绪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而与他对弈之人脑袋不见一根头发,遍观整座书院,除了大悲寺的那位讲经首座,还能是谁。
不过此时的刘仲甫哪会理解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闻言只感觉天将要塌陷一般,身体前倾,竟是‘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刘施主经过此事洗礼,内心已然通达明悟,棋之一道更是已臻化境,老衲非你之敌,这棋不下也就罢了,哈哈!”
罗瑶听见响动,转过身便见到刘仲甫双手拄地,闭着眼跪在地上,顿时惊的容失色。
两天后,还是那个茅舍,只不过却看不见一个酒坛,青草萋萋,香袭人,全然没有了那令人作呕的酒气味。
“回来了,回来了,罗老太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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