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挽救了自己的爱情与人生的湘云,刘仲甫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感激着,当下便不厌其烦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着。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刘仲甫的包袱,罗瑶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打包好了,如今背在身上径直就往江边渡口走去。
“哦,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呀吼,你小子还不服气是吧!那好吧,我想想!嗯…,对了,就这两句吧,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怎么样,应景吧?”
“奶奶教训的是,孙女记下了!”
刘仲甫深鞠一躬,转身走出房门,临去前笑着调侃了一句,
“唉,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这又是何苦呢?”
外间里来的人是刘仲甫,这段时间经过沈英的条理,身体终于恢复了元气,看起来倒也算是相貌堂堂,一扫过去颓废邋遢的模样。
“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嘛,西门老师,要不我看你有感而发,不如念首诗应应景吧!”
而这些人中,除了站在一旁默念着经文的讲经首座,其他人都是站在大门口不时的朝着茅舍的院子里偷瞄,嬉笑着窃窃私语,却是没有一个人进去。
“瑶瑶,奶奶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仲甫去京城博取名号也是他的志向,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况且这件事的起因也是在我们罗府,要不是你爹棒打鸳鸯,何至于你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仲甫此去也是想有个配得上你的身份,你既然了解他,就要多去鼓励他,不要总是做这种小女儿姿态,让他舍不得走,平白耽误了行程!”
罗老太君接着话茬,看了看周文君,那个清新的小姑娘顿时捂着嘴莞尔一笑,笑得整个空气里都洋溢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瑶瑶,相信我,为了证明给所有人看,也为了你不再受委屈,我一定会成为大宋国手,然后衣锦还乡,抬着八抬大轿来迎娶你!”
“这样啊,那刘老师,我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吧,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最见不得离别的场景,到时候稀里哗啦的哭出声来,那就糗大了!”
众人走走停停相送了五六里地,直到看到了渡口处停泊的客船,这才止住了步伐,道了声珍重,目送这位围棋顶尖高手为了梦想荣誉,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是啊,今天再吃最后一顿,明天我就准备北上找李逸民一决雌雄,拿到棋待诏的称号回来迎娶瑶瑶!”
“你身体恢复了吗?瑶瑶姐知道这事吗?你去多久啊?”
刘仲甫收拾着药包,脸上一副下定了决心的表情。
西门采薇再次惩戒了一番不小心悲剧了的白板,这才稍稍解了气,下巴扬起,十分傲娇的走在返回书院的路上。
罗瑶低眉顺目的应承着,却听见西门采薇和周文君二人在一旁偷笑,不禁羞恼的白了她们一眼。
“嗯,我相信你,刘郎!”
“采薇姐,这两句是形容三月份的景色,而且是往东面去,不是北上的路线!”
“笑,笑屁啊!我是教数理的,念错诗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要问问你们经史老师去,哼!”
“哈哈哈,哎哟!”
蔡岩摸着脑袋,满脸的委屈,没想到随便吟首诗都会被打,心下不服,却也只能忍着,看看老师的参考答案是什么。
西门采薇见蔡岩表示不服,立马叉起了腰,想了半天,想到了两句诗,得意洋洋的念出来,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你穿女装的样子确实很漂亮!”
湘云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准备离去的身影,忙问道,
司马望小时候就胖,真宗驾临司马家时倒是见过几次,自然有些印象,闻言不禁深有同感,开怀大笑。
罗瑶此刻也不顾大姑娘的羞涩,依偎在刘仲甫的怀里,感受着自己男人的气息,心中有万般的不舍,嘴上却是一个字没说,只期盼着心爱之人能够早日归来。
就在刘仲甫为心爱之人擦拭泪水之时,一个声音自院门口传了进来,
“阿弥陀佛,三世因果,循环不失,善恶之报,如影随行!”
玄空大师宣了个谁都听不懂的佛偈,也自离去。
只留下蔡岩一个人好半天坐起身来,哭丧着一张脸,朝着旁边空无一人的树林说道,
“我不就是念了句诗,笑了一下嘛,至于把我打的这么狠吗?!”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几声难听的乌鸦叫,回荡在树林之中,渐渐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