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看着儿子,也是点了点头,又是叹息了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一个人,却是两广总督董重,他目睹了赐婚和罢官的整个过程,自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认为孟家已经失势了,只是长沙在他的治下,又是他的祖宅所在,他十分有必要将接下来的事情弄清楚。
“皇帝老伯,你真要走了啊!可是宗宝大哥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没有他的护卫,怎么保证安全啊?”
自从龙门一夜之间被灭开始,孟轲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如今皇帝略带歉意的当众宣布此事,也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他又岂有不感恩之理。
“唉,子与啊,长沙城这二百多人的命案和连番的刺杀虽然和你无关,但这事情确实闹的太大,御史台肯定要上书弹劾,你这个长沙县令怕是当不成了,朕现在便准你告老还乡吧!”
“祥云,这封信麻烦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师师姑娘,赵斌感激不尽!”
徐婉儿本来正准备告退,闻听此事,眼圈一红,哽咽的叫了声自己相守多年的丈夫,一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竟是难以自已。
“李道宗之事,说起来也是朕一时不察,被小人钻了空子,以至于忠良蒙难,客死异乡,回京之后,朕一定彻查此事,还李家一个清白!”
赵恒想了想,依稀记得董家的儿子在朝中好像也是个在编的公务员,随口便说了一句。
见话题过于沉重,湘云也没了闲聊的心思,考虑到皇帝老伯明天就要舟车劳顿,也想让他们早点休息,道了个别便往门外走去。
“好了,闲事说完,我们来说说正事。”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孟良犹自强辩着,却不料插科打诨的湘云又在旁边神奇的补了一刀,
“如今浩然兄既然已经卸任,长沙城总要有个管事的人,此地乃两湖中心,又毗邻岳麓书院,是我大宋重城,该由何人接任,臣不敢独断,还请皇上示下!”
“有周桐和其他人在,就算是有人巴不得我早点死,那也是不太容易的事!至于宗宝,我已和他交代过,等他养好伤,就先在书院里暂代骑射的课业,也算是为泽世结个善缘吧!”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信我一定带到,不过你小子可别忘了我妹啊,不然就算你当了太子,我也照样揍你!”
赵彬郑重其事的保证着,看他那认真的神情,湘云也是放心了不少,这小子虽然懦弱了点,但至少关键时刻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些担当的。
真宗摆摆手,有些厌烦董重的故作姿态,让官员们全都退了出去,又是只留下湘云共进晚餐,一同品尝阿飞的手艺。
“这瓜哪里强扭了?你没看西门老师一副非常愿意的表情全挂在脸上了吗?”
“可是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啊!”
“可是,刚刚制定的岳阳之地的民生之策该怎么办?”
“老爷!”
赵恒则浑然不以为意,沉着脸说道,
湘云接过金牌,很郑重的收好,同时因为多番刺杀,开始担心真宗一路上的安全。
孟良看了眼旁边娇羞不已的西门采薇,想象着日后的暗无天日,不禁深深的打了个寒颤,苍白而无力的辩解着。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表什么忠心了。我用他只是因为他对这里比较熟,而且有你照应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长沙城经过这次的事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赵恒环顾四下,十分满意自己皇帝的威严,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长沙县令孟轲,轻叹了口气,
然而董重却是丝毫不见沮丧的神色,反而面露欣喜,激动的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好像在他心中长沙县令这个七品芝麻官比那四品的侍郎大的多,
“祥云,宗宝是我兄弟,你可不能欺负他啊!”
殊不知作为董重儿子的董允历任江苏、山东巡案,目前刚升为户部侍郎,虽然是个闲差,但好歹也是从四品的阶位,忽然之间就被拉过来做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搁一般人早就郁闷的要死了。
赵恒见孟良诸多借口,脸色也是晴转多云,说话的语气都显得生硬了许多。
“祥云,你可曾读过一首词?”
“皇帝老伯,什么词啊?”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鬼使神差的,湘云又走了回来,接上了下一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