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老是杀人杀人的,这里可不比长沙,包黑子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前几年犯的那些案子还没消停呢!”
高坡一把将棍子打掉,抢过银两转身就走。
张俊一见高坡离开,也不再啰嗦,将行囊重重砸在刘仲甫身上,骂骂咧咧的追出了胡同口,
“高老大,就这么点银子,兄弟们可怎么啊?”
“叫兄弟们紧紧,过两天找几只肥羊赌球,银子还不是大把的来嘛!”
齐云社,黄如意,你们给老子等着!我高俅不是好惹的,再过俩月就是金球会了,到那时候,老子不仅要踢的你们筋断骨折,还要踢的你们倾家荡产!
高坡嘴上说着话,眼睛里却是露出摄人的凶光,显然将前次输了精光的过错全砸在了齐云社一干人的身上,暗地里想着点子准备使坏。
夜渐渐的深了,作为大宋的国都,汴京城是没有宵禁一说的,御街和草市集等地更是夜市如昼,吸引着都民们的目光。
当然,与热闹的街市相反的,一些阴冷的小巷内,却是完全没有一丝的人气,特别是晚间巷风刮来,带起一阵呜呜的声音,使人毛骨悚然,人便越发的少了,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而就在这其中的一条巷子里,一个身影缓慢而费劲爬起身,远远望去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却是刚刚回复了意识的刘仲甫。
“啪!”
“右相大人,此人明显是来骗吃骗喝,为何还要如此礼待于他?”
“看来真是我错怪刘兄了,险些与此等奇人失之交臂,想来汗颜啊!”
刘仲甫则侧身让礼,点出了祝不疑不足的同时也肯定了他的棋艺,引发一片叫好之声。
刘仲甫自然听得出对方语气中的讥粉,向来重视名声的他也不愿多待,告了声罪便转身要走。
可惜这位准国手知道自己身无分文,只能捂着肚子,忍受着这种饥饿的感觉继续。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栋楼房,这房子和街边其他的房屋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若说唯一的区别,那就是这楼房大门上面有一块牌匾,上面写了五个大字——木野狐棋社。
准国手对于这位伸出援手的好心人也是十分感激,兄友弟恭间礼数十足,
“在下祝不疑,忝为此间棋社的管事,这位是右……”
此番话毕,二人也不多聊,祝不疑礼送右相出门,此皆不表。
腹中巨响依旧,刘仲甫也顾不得脸面,当下便将实情讲出。
“仲甫兄棋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战,不疑拜服!”
整个大宋能被称为右相的只有王安石一人,此时的他对着年少之人微微摇了摇头,
“刘兄此等诉求当去客栈、酒馆,如今竟然求到了棋社,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不疑勿疑,我观此子言谈举止颇有气度,不像说谎之人,左右一顿菜食,不如先看看再说。”
其中年长一人颇为惊讶,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仲甫失礼了,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在下长沙刘仲甫,此行匆忙,叨扰二位先生,还请见谅!”
屋中正有两人对弈,听见敲门声对视一眼,不禁诧异的望向门口。
“咦,仲甫兄起的这么早,不知道头部的伤情如何?”
“如此便叨扰了!”
刘仲甫捂着肿了个大疙瘩的后脑勺,将散了架的行囊重新打包整理好后,再次背在了身后,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巷子口。
“不疑兄过谦了,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一天之内经历的如此丰富,想来宛如做梦一般,人生还真是充满了大喜大悲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安定下来,再慢慢寻找李先生吧!”
“仲甫兄的话让在下忏愧不已,若不是右……王世叔好言提醒,怕是我已与一代棋圣失之交臂,此时不提也罢!说来在下也是好棋之人,久闻仲甫兄棋艺高超,既如此,不如用餐过后,手谈一局如何?”
“老夫王兴国,是这里的主人。仲甫不必客气,我们边吃边聊!”
“不疑兄过谦了,刚才的厮杀凶险异常,若不是不疑兄太过杀敌心切,此战胜负尚未可知!”
第二日清晨,刚睁开眼的刘仲甫回想着昨晚的种种,感觉情节跌宕起伏,都能写一部百万字的小说,不禁摇头苦笑着起床洗漱,面对崭新的人生。
此刻刘仲甫已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玄关处,见到在座的二位,估计是这里的主人,忙抱拳行礼,
唔,好疼!没想到竟然在汴京城里遇到了骗子,真是遇人不淑啊!这下子银子也没了,李先生也是下落不明,这茫茫人海的,我要上哪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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