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活了整整一个通宵,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就在众人筋疲力尽,累得昏昏欲睡之时,大门口看门的帮佣却是大喊着冲到了阁楼边上,对着这里的所有人说道,
“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呜呜!”
“唉,不管怎么说,先将文宾兄的丧事给操办了吧!”
罗老太君越哭越伤心,过度悲伤之下竟是几欲昏厥过去,罗瑶和刘仲甫二人立刻慌了神,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好容易将老太太给弄醒,反应了过来。
“咦,这桌上怎么会突然有封书信,难道和岳父大人的死有关?”
人都已经死了,一直坚持的信念却突然改变,换做是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是亲生女儿。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屋外传了进来,上官索等人堪堪赶到,看到躺在地上的周式,全都阴沉着一张脸,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上官索也是捡起遗书,第一眼就发现这是份假的,指出了其中关键之处的破绽。
“啊——!”
清新的妹纸闻言眼前一亮,急切的询问着父亲的死因,想确认其最终的意思是否真如遗书上所说。
谁知一听这话,沈英面色大变,上去一脚将门踹开,直接冲了进去。
就这样,院士辞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书院,所有人都没有了睡觉的心思,纷纷前来瞻仰遗容,回想这位老人的传奇一生,流下几滴感恩的泪珠,表达一下自己悲痛的心情。
“阿弥陀佛,逝者已矣,罗居士又何必如此执着?缘起缘灭,生老病死,都是人间苦难,周院士如今得以解脱,居士当为他高兴才是,如此悲伤却是未能放下啊!”
听到周式不是自杀,司马相如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如坠冰窖,脑中的画面顿时出现了宁王那张微笑的脸,却是让人感到那样的狰狞可怖。不由得浑身微微颤抖。
帮佣们也是自库房中翻出许多的白绫,麻利的布置起了灵堂,一时间整个书院都是白色的丝带飘动,显出凄惨悲凉的氛围,更增添人们心中的哀伤,抽泣声时有耳闻。
看到倒在地上的太师椅,周文君以为自己的父亲是自杀身亡,顿时抱着他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
话毕,老太太也不再矫情,直接跪坐在地上,给周式念起了往生经文,竟是抢了玄空大师的差事,直接就给超度起来了。
见罗老太君年纪这么大,白日里又怒急攻心,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个事,玄空大师宣了个佛号,用佛家的揭语替她开解起来。
二人于是好说歹说的劝解和宽慰着,只是罗老太君却是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的哭,完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见罗老太君安定下来,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好歹止住了哭泣,老太太的情绪稳定下来,还能静下心来把这口怒气烧出的病势给养好,这就是个好兆头了。
“院士确实是被人杀死的,你们看,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微的勒痕,已经切断了喉管,并且伤口被一种药粉处理过,不会流出血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只见横梁之上挂着约摸一丈的白绫,周式双眼突睁,舌头伸出口外,在那半空之中不时的缓慢转动着,死状极其的恐怖。
“文君吾儿勿念,为父此去乃是为全君臣之义,实非得已。日间与宁王的一番对话后,为父仔细思量了一番,发觉其所言不无道理。值此乱世,当有一中兴之主保我大宋,击退强敌,当今圣上并无此等魄力,唯有宁王能迅速平乱,带领众将扫平敌军。只是为父话以出口,无法收回,唯有一死谢罪于天下万民。我死后,你等应追随宁王麾下,造福万民,切记!父周式文宾绝笔!”
“院士他是被宁王派来的刺客杀害的!”
然而一旁的司马相如却是面色大变,神色极其的不自然,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只能干着急的憋在了心底。
听说宁王再次登门,性格直率的骑射老师周刚瞬间火了,撸起了袖子就准备开干,幸好被自己的好基友上官索一把拉住,劝解道,
这时,副院士朱熹和沈括等人也是陆续赶来,看到这样一幅光景,也是黯然神伤,唯有布置起老友的身后事,给他一个风光大葬的隆重仪式,聊表一下心中的遗憾了。
司马相如没有陪着老婆一起哭,而是查看起了现场的情况,发现桌上有张纸,便直接抓过来念道,
“老周,别这么冲动!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贸然发难的话,只会落人口实,给了宁王一个对书院下手的机会!”
“上官先生说得对,目前宁王的势力太强,我们不宜和他正面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忍!继续贯彻文宾兄封院的措施,先保全书院的这些师生,等到关键的时候再拨乱反正,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周式倒下后,作为临时主心骨的朱熹此时也站出来,肯定着上官索的做法,准备收拾一番,便赶去大门口直面二次临门的宁王一行。
只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