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您的女儿红来了，这几碟小菜是掌柜的送的，你先用着，那热菜马上就到！”

“老大，老大，你让我再去查探的那只肥羊有消息了，他是准备要去西北大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正方便我们下手，嘿嘿！”

“急什么，我说过不要了吗？”

“公子爷，您稍安勿躁，一看您也是没出过远门的人，赶路这事可是急不来的。不说您受得了，这马儿也受不了啊！您那马虽是良驹，可也得给它们足够的休息时间，吃饱喝足了才能跑的更快。这要是没日没夜的一路狂奔，万一在路上累倒了，不是耽误您的事嘛！”

“好了，你小子少拍马屁，先做正事要紧，别把人给跟丢了！等做完这票生意，有你小子乐呵的时候！”

只是这时店小二已经摞着碟碟罐罐来到了桌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公子爷，您稍待，小的这就给您传菜去！”

被王二小一点就通的孟大小姐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也是放下了内心的焦急，耐心的夹起了桌上的小菜，只是那酒却是纹风未动，仍旧是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桌上。

“哎哟，这如何使得，多谢公子爷赏，多谢公子爷赏。公子爷尽管问便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二小将马车牵给了客栈里专门打理马厩的下人后，便将湘云领到了二楼的一间清幽的雅座，象征性的擦拭了一下桌子，便弓着腰道，

“这位客官里面请，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只管和小的吩咐！”

然而半晌不见回音，王二小有些纳闷的抬头看了眼湘云，见其正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己，这才想起对方好像已经问了自己问题，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非常懊恼的说道，

老大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训斥了陈四一句，随后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哦，一个人就敢驾着这么名贵的马车上路，陈四，你没看错吧？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赶的路程应该不近，这一路上可不太平，竟然能够完好无损的到达长安城，还真是奇了怪了！”

忽然听到剩下的银钱全都赏给自己，直觉天上掉下了馅饼，砸的王二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赶紧将银子收起，弓着的腰越发的恭敬了。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招呼李三他们跟紧目标，这里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他过了耀州，那里人烟稀少，正好方便我们下手，同时也能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在暗中保护他。要是有的话，也要事先了解对方实力如何，我们能不能吃得下去！”

说话间，王二小也是接过另一个伙计手中的碗碟，送到了雅间的桌子上，便告了声罪，弓着腰退出了房间，留下湘云一人独自吃着菜肴，不时望向窗外路上的行人，想着那个跳下马车断后的伟岸身影，不知不觉再次泪流满面。

“哎，好的您呐，公子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喊一声，小的随叫随到。现在不便打搅公子爷用餐，小的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人已是出了长安城，来到郊外的道旁，对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兴奋的说道，

“小二哥，多谢相告。不过我已经走错了道，耽搁了许多的时间，这酒菜却是不能用了，麻烦小二哥多帮我备些干粮和清水，我直接在路上吃就好！”

湘云点头表示知道，刚坐下就听见店小二扯着嗓子在那大喊着牛肉半斤，腰一碟，上等女儿红一坛等等菜名。

“我有急事，住店就不必了。给我来几样小菜，吃完就走，还有把这两匹马喂好了，这一路上辛苦它们了！”

而除了掌柜的收下的账目，王二小也能得个一两钱的银子，足够半月用度，他又如何不喜出望外。

“小二哥，找零就不必了，剩下的银两权当打赏了，我就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离那西北大营还有多远？”

待听到女儿红这个酒名时，湘云再次想起了几人在霸天帮喝得伶仃大醉的事情，不由更加心酸，眼看着又要落下泪来。

好在这个老大头脑还是比较清醒，一脚将其踹走，打断了那如潮的马屁，笑骂着撵走了这个还在做美梦的手下。

陈四揉着吃痛的屁股，脸上倒是丝毫不见恼色，反而是笑盈盈的说道，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盯人还从没失手过，保证连他一天蹲几回坑都了解的详细无比！”

“这个臭小子，油腔滑调的没个正行，不过盯梢的本事还真是不耐，这票做完说不得要把他在寨子里的地位升一升了！”

望着手下逐渐走远，老大也是抬起了头，斗笠下露出一张满是胡渣的凶恶嘴脸，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