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京都的防守已窘迫到了如此的局面,许多的朝臣内心都有了自己的打算,各怀鬼胎的他们俱是三缄其口,准备回家之后思考一下未来的打算。
梁王府内,柴桂正在收拾细软,随后推开女儿的房间,很焦急的说道,
“王爷勿怪,此法说穿了不过是疲敌之策,登不得大雅之堂。今日的战局虽然攻城器械损失众多,但远处的投石机倒是没什么问题,王爷可命人多造投石机,然后将部队分成早中晚夜四部,按时段对城墙进行轰击,让守军得不到丝毫的休息,同时辅以招降信矢乱射入城,许以高官厚禄,动摇他们的抵抗之心。如今汴京城人心惶惶,若是按此计策双管齐下,则破城之日不远矣!”
“曹尚书,什么事这么难办?”
看到曹玮面色不渝,前来支援作战的周桐也是上前询问起了原因。
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商议半天,愣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拼经济实力,加大对将士们的封赏,看哪一边的福利待遇更好了。
“大人,敌人射来的箭枝上绑有书信!”
赵刚更是一拍大腿,直接兴奋的站起身来,
虽然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曹玮知道,许多人的内心已经悄然崩溃,就等一个契机和发起投降的领头者,整个军心就会瞬间垮塌,拱手将城池让与对方,根本就不需要宁王再派兵攻打。
曹玮正在冥思苦想着对方举动的深意,便有传令兵手持一根羽箭举到了他的面前。
“王爷所言甚是,袁先生刚才所献实乃鬼神之策,有此妙计,何愁汴京不破!”
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无时无刻提防被砸成肉泥的下场和投降后优越的条件待遇,这过于强烈的反差激荡着每一个守城将士和汴京城中那些普通百姓的神经。
“哼,宁王打的好算盘,是想动摇我军的军心吗?传令下去,所有绑在箭上的书信一律焚毁,任何人不得传阅,违令者斩!”
然而**却像是铁了心要坚持到底一样,无论自己的父亲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留下的初衷,
袁泽几乎是毫不间断的说出自己的计谋,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布局和对战机的把握,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间叹服不已,心想不愧是宁王帐下的首席军师,此话一出,果然是名不虚传。
可惜沦落至此的仁宗,又岂会不知这实在是个饮鸩止渴的馊主意,只不过现状摆在眼前,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下达了这个坑爹的命令。
袁泽也是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习惯性的轻摇起了自己的羽扇,只不过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却是其他人根本无从猜起的了。
只是狂轰之后,并没有接触性的攻城战,在乱射了一阵箭矢后,宁王的大军便撤了回去,留下一众守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对方玩的是什么把戏。
“哈哈哈,天明真是妙计啊!如此一来,要不了三天,那些守军就会被折磨的没有一点斗志,就算他们死硬到底的不投降,到时我们只要以休整好的精锐去对战对方的疲敝之师,就可一股而下,攻占汴京城!”
一时间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顿时马屁如潮,势有黄河决堤的泛滥之感,引得宁王赵刚哈哈大笑,有种已经登基称帝的既视感。
兵部尚书将事情一说,这位御前侍卫统领也是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事透着玄乎,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压制下来的。
哼,一群白痴,这么浅显的拖延时间都看不出来,还特么想着做皇帝的美梦,真是日了狗了!不过,孟大小姐,我已经给你争取了几天时间,你要是再赶不回来,可就真的对不起我的期待了!
“什么,你让我跟着一起走,就是要把我献给宁王,好给你带来荣华富贵?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的女儿啊,你的亲身女儿,你怎么能亲手把我往火坑里推!”
“玲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嫁给宁王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宁王登基称帝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就算你不能成为皇后,一个贵妃的身份是肯定跑不了的,我们柴家也将再次光耀门楣,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梁王见女儿反应激烈,也是解释起了自己的一片苦心,只不过**根本不听,一个劲苦闹着往后躲,死活不愿出门。
柴桂无奈之下只能叹了口气,对着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
“唉,把郡主绑上马车,好生看管,等到了宁王大帐,再将她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