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密信,兄弟二人这才知道南方的局势已经完全倒转,一时间面色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母后恼怒异常,赵斌却也发出了绝望的呐喊,第一次站起身直面母后的斥责,咆哮出内心最深处的无力感。
听到只要攻破汴京城便能化险为夷,赵刚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顿时放心下来,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准备给对面那摇摇欲坠的城墙压下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的将其陷落。
“陛下……”
“爷爷,可是……”
“母后,你说的对,是儿臣错了,儿臣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儿臣绝不会再有放弃的打算,哪怕战至一兵一卒,儿臣也会和宁王拼个你死我活,不再退缩半步!”
“记住你刚才所说的话!”
“刘公公,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必如此慌乱。”
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打在这个新皇的脸上,让其瞬间懵逼,接连的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啪!”
“太后、皇上,大宋有救了,刚接到的消息,两湖总督董重和金陵织造府徐家已经连起手来,突然发动起义,光复了南方大部分的地区,给宁王来了个釜底抽薪之计。如今的叛军等于是孤军深入,有家归不得,有苦说不出,只要我们坚守住汴京城几日,那消息一旦扩散开来,敌军就将不战自溃了!”
得到太后的提醒,老太监也知道自己君前失态,连忙告罪,却仍旧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老泪纵横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殿外的老太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全线飘红的消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满脸的激动。
“我,我……”
“王爷不必动怒,南方变故并不会影响我军现在的实力,只要紧守消息,抓紧一切时间,不计伤亡的将汴京城攻下来,则大事成周,南方那里再蹦跶,那也不过就是些秋天的蚂蚱,根本无足轻重!”
“什么,南方起义?太好了,老天佑我大宋,朕万万没想到,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竟然还有如此的忠臣良将甘冒身死族灭的危险,做出这样的义举来。快,刘公公,召集群臣议事,朕要将这个好消息传遍整个汴京城,无论如何,也要守住京师的城墙!”
刘娥盯着儿子的眼睛,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目前的局势令她高兴不起来,只淡淡的强调了一句。
“这,这要是真的话,那我军的处境可是大大不妙啊,爷爷!”
“据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宁王此人外宽内忌,绝非良主,不管是事有不逮还是最终成功,他都会调转头来对付我们呼延家,既然如此,你们不如早早投向新皇那边,以呼家将的资本,至少还能保的性命无忧!”
而那半跪在地的传令兵正以为没什么事,准备返回继续打探消息时,却陡然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热意,随即睁大了眼睛显出恐惧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咕噜噜的始终发不出一个声音,最终只能带着满腹的疑问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爷爷,那你呢?”
“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的,既然选择了跟随宁王,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呼延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将挥手打断,双双给赶出了大帐,带着无比担心的愁绪回了自己的营帐。
看着重新涅槃的夫君,师师很是欣慰,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轻松呼唤了一声,表达自己喜极而泣的心情。
“什么!为什么?爷爷,我们不是帮着宁王殿下打天下的吗,怎么反而要归顺朝廷?”
“母后,你?”
呼延平不明其意,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问道。
“冲啊!”
“杀啊!”
“破城就在近日,随我杀上去!”
“兄弟们,加把劲,汴京城就快攻下来了!”
就在兄弟俩回到营帐没有多久,攻城的命令就下达到了大营之中,经过了连日来近乎绝望的无休止骚扰,宁王的叛军终于再次造出了充足的攻城器械,在狂暴的战鼓声中,如蚂蚁一般攻向了汴京城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