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真的不行!”
张良终于忍不住的一个回头吼道:“不行不行不行!那你到底是不能还是不想?你难道真要和这个男人成亲圆房吗?”
又叩了几下,那为首的男人不耐烦的喊道:“磨蹭什么呢?里面的人快开门!”
“赵……赵玦他……这三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看着这场面,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越姒姜摸了摸后脑勺。
被西垣这么一拉,她也没再往前去,只是双手一抱的嘟囔:“我说错了吗?早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家伙,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他呢他倒跑来惹我们了。”
房中烛火点起,昏暗的光亮中现场立马就有两人傻眼了。
见还是没有动静,他身边的兵卒不禁握紧了刀柄。男人又说道:“在不开我们可是硬闯了!”
旁边的小伙子忍不住了,举了剑就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事儿事关数万百姓的安危,识相的就让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子房……“萧默珩有些心虚的说着:“这一路上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
“我跟我师兄说话,关你什么事?”
这人武功不差,但还不是他的对手。但几招下来,萧默珩怎么觉得这招式……居然有些像卧岫庄家的功夫?情势急切下不容萧默珩思考,才发现了对方一个空档,萧默珩就一下掐住了那人脖子的把他往墙上一按。
“我们是戍边的守军,奉了将军之命前来盘查过往商客,请里面的几位开门。”
然而在出门的前一刻,男人的脚步却停住了,好想是确定了什么的又朝越姒姜那处望了望。
五个满身甲胄的魏兵进去了,但是才刚扫上一眼,刚才那个厉声的小伙子就一把捂住了眼睛。军中律法甚严,特别又是在战事颇多的边城,所以这年轻人连平日跟姑娘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是撞着别人一丝不挂的出浴之景了。于是他指着屏风那处,语声哆嗦的说起来:“这这这……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没什么。”
“不知军爷在看什么?内人害羞,怕是不敢出来相见。”
张良不说话,只是无比冷静的扫了一眼其他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嬴政身上。
“应该的应该的。”
料定打扰的不是时候的男人也语气软了些:“城中不安宁,我们需要进去看看。”
刚抬了腿作势要踢开,那房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嬴政,只见他里衣半敞的从门缝里探出了身子,尚有几抹未干的水迹随着他的锁骨处在前胸游离而下。
“哦?但是现在,着实有些不方便。”
“姒姜,你别说了。”
“几位军爷看不出来吗?”嬴政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说:“自然是沐浴更衣,然后上床睡觉了。夫妻之间又是在大晚上的,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虽然张良深知萧默珩和大师兄的种种,但是在人前的他们,可都是相敬如宾恪守礼节的师兄弟啊。况且萧默珩和大师兄相识在儿时又朝夕相伴的,纵然知道这两人有相亲的事实,张良也从来不曾真气过什么,最多只有一分不能和萧默珩早些相识的惋惜。但这一次,他不过才出庄短短的五个多月,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放浪形骸!
不知是因为忘记要解开穴道还是真的无言,在四人齐齐聚过来的眼风之下,萧默珩只能很僵硬的抽了抽嘴角。
张良轻挑的笑了一声,扭头便给了他个犀利的眼神,问道:“当时怎么样?子房本以为师兄向来性子沉静,断然不会去勾搭江湖上这些来路不明的浪民贼党。真是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师兄居然会他们如此的身心交付如此的肌肤相亲呢!”
嬴政不由得紧张起来:“军爷,有什么不妥吗?”
看着那几人离去,嬴政才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门。虽然他们事先已经把随身的武器藏好了,但是这关过得实在也太简单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听他语声焦急,张良也没再过多坚持:“好!我现在可以不与你纠缠。但是出城以后,你必须和我回即墨,或者我一个人回去。”
“你真是……师,二师兄……居然是你!”
他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相遇,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无言,从来尝到过这么不能自已的羞愤。
为首的男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从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来看,那女子是在穿衣裳。一派烛光朦胧之下,那人犹如雾里水梦的身影却更显绰约。
闻言的西垣只是耸耸肩膀的一个摆手说:“还能干什么?抢男人呗。”
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候,遇上了……错误的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张良的那双凤目睁得老大老大的,而正站在他面前的萧默珩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也看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是啊!萧默珩,我是不知道你这一路上都做了什么但我不也想知道,更不会让这些荒唐的事再继续下去!”
听越姒姜说了那么些,站在萧默珩身边的嬴政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虽没料到会这么快,但是他其实早就想见见这位和景臻有过肌肤之亲的小师弟了。反正总有一天要对上的,现在给他个下马威也好,还可以试探出萧默珩的态度。
幼稚?任性?张良撑着身子一把从澡桶里跳了出来就要去揪嬴政的衣领。萧默珩见状赶紧按了他的双肩说:“子房,那些官兵刚走,什么都好,我们之后再说行不行?”
“这个人是谁?”
“他……”萧默珩更不想多做解释:“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朋友,刚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是好不容易才从邯郸逃出来的,一时之间我也说不清楚。”
见嬴政还要开口,担心这几人又掐起来的西垣赶忙说:“好了好了,我们都在急着逃命呢!你们就不能等会儿再争风吃醋的为这点风流破事儿吵个没完吗?”
嬴政闻言只是扭头的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而后张良和萧默珩对视一眼,少年只能咬咬牙的点了点头。现在这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