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的走了一天,等天空再次陷入黑夜的时候,他们已经深入了秦国的上党郡。
这里本是韩国的土地,在韩国被灭以后就变成了秦魏的边界,如今再次回到韩地,张良的心情也难免被扰乱了一些。看这两人一路上都不说话,越姒姜只好自己开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追兵不敢到这里来的。”
张良的思绪一下被唤了回来,指着前方对越姒姜说:“那里有条小河,我们先去休息一下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
“嗯。”看萧默珩对她淡淡点头,正巧被夹在中间的姒姜不禁感到一阵窘迫。这两人要说话也就罢了,不用这样子靠她来传递意思吧!
越姒姜本想加快步子走到前面些,可那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在自己左右。
三人好不容易在河边坐下来,终于看出些端倪的姒姜才站起身说:“这荒郊野外的需要地方野兽,我先去在这周围撒些药粉,你们先休息。”
萧默珩点点头,可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烦闷的张良只好说:“我去拾些柴火。”
“子房,你回去吧,你不该被卷进来。”
“我和师兄之间,竟也需计较这么多吗?”
“你就留在这里,等事情平息一点就马上回即墨。”
不给萧默珩丝毫说话的机会,张良便掰过正背对着自己的那人,一把扯起他前襟的往右拖拽着将青年按在旁边的樟树下。这样的呼吸重叠不仅仅是普通的深吻,张良就像是一个急于证明和成长的孩子。如此异常激烈的唇齿交融,他的舌尖,他的嘴唇,甚至于他口腔内壁每一条细不可见的血管,都在被少年贪婪的吞噬啃食。白色衣领上的红色血渍迅速晕染开来,而萧默珩本是往外推搡的手指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他全身的呼吸好像都在被少年强带着,萧默珩开始不自主的吞咽起口中浓烈的血腥,意识也正随着愈来愈强的窒息感逐渐消散。
虽然张良当时看不到二人的表情,但是听房中的动静明明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什么迫于无奈。即便早就理顺了其中真意,张良还是不死心的直望着那人的眼睛。
萧默珩的双手紧按在他的手肘处,双腿正好压住了少年的小腿。张良心下不甘的试着发力,但身体就是动弹不了半分,只能任萧默珩这样死死的压倒在自己身上。
“子房?你……唔唔……”
“子房,我知道,但我在这里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孩子气?”少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难道在你看来,子房为师兄做的这些……都只是孩子气吗?”
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张良实在太骄傲,‘寂寞’或‘伤心’那样的字眼,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只有用这样报复式的伤害,才能让他心中的痛楚平复一些。
这样的婉拒只能勾起少年心中更甚的怒火,他一下挽住萧默珩的脖子就将人狠狠的压倒在地。这沉重的撞击让青年背上的伤口又迸裂开来,这疼痛似乎让他彻底清醒了。于是萧默珩使力推了张良一把:“你冷静一点!不要再孩子气了好吗?”
“子房你这是何意?”
“子房,你在说什么?”
萧默珩的脚步一滞,微微的偏过头去。
他的心?似乎被这人一语道破,萧默珩的力道也松懈下来。
听着这分外平静的声音,萧默珩的内心却再也忍耐不下。喜欢?或许是有一点点吧。但是这样也能算做喜欢吗?赵玦和自已心中的那个嬴政……他们是这么的相似。萧默珩没想到,自己内心的思念和不甘,竟会让他变得卑鄙至此也可怜至此。
“之前是大师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赵玦,难道师兄对每一个搭救自己性命的人,都是如此感谢报答的吗?”
听到这里,张良干脆一个转身的抓住了萧默珩的肩膀吼道:“你问我怎么了?应该是我要问师兄你怎么了?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啊,为什么你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口口声声都是赵玦赵玦赵玦,赵玦他是谁啊,他比得上我比得上养你教你的大师兄吗?”
“我相信,赵玦和西垣总会有办法。”
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这才算得上是两个男人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深吻。
“谁知道以后还会冒出来什么人?难怪啊,从前师兄和子房也是那般的。”张良摇摇头,直到闭上眼睛他才说出了那句话:“难道你对他人都是这般的来者不拒吗?”
感觉到萧默珩的身体一颤,张良也止不住眼泪的说道:“而且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要跟师兄你一起回去啊,难道这些你一点都不明白吗?为什么你只在乎那个赵玦!”
不同……这些还会有什么不同吗?不同的只是那人的心而已。
张良大为不满的问道:“那你呢?”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吗?“
“呵,没想到一贯冷静的师兄也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我……”
“子房……你不要这样!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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