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越姒姜傻眼了,她半张着嘴唇直勾勾的瞪了嬴政老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给颜面的揭穿,张良也不禁有些尴尬的望了望身边的萧默珩。
“我们就是闹着好玩。”
听到这一句,西垣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我说子房小弟啊,这天上明明连个星星都没有好不好,你编理由理由也该过过大脑吧。”
她可不会扯谎,越姒姜急得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索性走上去靠到了嬴政身边的说:“你不是说出来吹风吗?那我也是出来吹吹风的,就是想和你做个伴的不行吗?”
“怎么,你也是出来透风的?”见了身后的萧默珩,嬴政还是那副平常的样子。
嬴政满意的点头:“很好。燕国派来献图的人出发了吗?”
“你和姒姜怎么了?她为什么会那么的生气和……和羞愧?”
“诶,我说你……”还没等西垣说完,女孩就跑了老远。望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西垣好久才憋出了一句:“她是什么时候对赵玦这么心上的啊?”
“你?”西垣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去找他打架呢?”
“真是不可理喻。”
“西垣?”嬴政顿起警觉的转过了身子:“哼,谎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她那一副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嬴政不禁随口接道:“你喜欢我?”
“你……你干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嘴唇被浅浅的舔舐了一圈,越姒姜本就不清的意识更加恍惚。这感觉滑滑润润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住那条伸过来的舌头。原来被人亲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陆离隐在暗处,这里树木稀疏也不好藏匿身形,闻声他单膝跪下了回说:“蒙将军已经安全回到都城,现下正和王翦将军一起商讨魏国军情。”
“还没有。”
“莫名其妙。”
“要你多嘴!”
看嬴政寻地坐下了,越姒姜也在嬴政身边坐下的抱住了双膝。
“我还是……”
樊於期?就是那个近十二年前那个秦国的叛将,听说这人现在正被燕王重用的为燕国训练军队呢。嬴政,看来这人就是要等着时机的一点一点把敌人逼疯。
“我……”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的张良语结道:“二师兄你在的时候,就算是天天受罚挨训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之前看你走了,本来我以为自己还能忍个一年半载的,但现在看来,那种乏味又难熬的日子子房真是一刻也过不下去。”
“那你们这些落拓游士是不是就喜欢成天高深莫测的搞神秘?”
越姒姜自是一点也不着急,她必须要密切关注赵玦的一举一动,这本就是她和张良定下的策略。虽然越姒姜的手法尚属稚嫩,但这段时间来他都被这样盯着,嬴政已经有好些天都不曾与陆离取得联系了。明知陆离就在自己身边跟着,但嬴政就是找不出空隙来和他对头。
“没……没有。”萧默珩掩饰着摇摇头:“只是姒姜她回去的时候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是你们又起了冲突。”
“西垣的事呢?李斯那边,可都安排好了?”
“你……你给我起来!”使力的翻身坐起,越姒姜看了一眼仍半躺在草地上的赵玦,而后头也不回的跑了老远。
“是,卑职明白。”
“魏国?”越姒姜冷静了一点,回想起这段时间王翦的布防格局,还真是把重点移到了曾经的赵魏边境上:“刚刚吞了赵国又要攻魏,嬴政这个狗贼真是贪得无厌!”
“丞相府的奴仆婢女已经全部替换过,宫中和军中所有见过西垣的侍卫也已调往北方戍边。”
嬴政笑意轻染,而此时隐有脚步声,察觉周遭变化的陆离顿起警觉的闪身离去,而嬴政也装作了一副正在欣赏夜色的样子。
“透透风。”
“好了好了,子房就知道师兄不忍心打扰越姒姜妹子。”张良抱着他的手臂将人带着往后一倒,而后指着头顶的夜穹说:“现在天气这么好,师兄我们来看月亮吧。”
他对西垣摇摇头,指指张良和越姒姜说:“大家留心一点才好。”
见那人又要往回走,越姒姜立马喊道:“诶诶诶,你去哪里啊?你不是刚才还自己说要出来透气的吗?难道你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挑衅?玩弄?呵……”嬴政摇了摇头,他匍匐在耳边的低语惹得越姒姜一阵酥麻,“越公主,难道,不是你先向我挑衅的?”
“妹子你回来了,赵玦呢?”
听到这一句,嬴政眼中精光一闪:“你们女孩子就喜欢成天这么胡思乱想吗?”
“至于师傅嘛,他还不就是那副老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和厉师伯混在一起。”
“这丫头,不会又是在打什么小算盘吧。”
“是啊,特别是在海边夕阳初下的时候。”
越姒姜也不说话,她一把推开挡住前面的西垣就坐在了火堆边,她再扭头往萧默珩那边一瞥,越姒姜却见着张良那家伙已经在抱着包袱大梦周公了。真是混蛋,张良和赵玦这两个家伙都是大大的混蛋!
“你说那个冰块脸啊!现在天天都有弟子给他罚,他这小日子还能过得不好么?亏得大师兄整天端个正经八百的架子,二师兄你最应该问的是我过得不好才对!”
见这人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萧默珩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姒姜,你怎么了?赵玦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萧默珩轻声一笑,忍不住打趣的说:“说起来,你不会是怕了大师兄才偷偷跑出来的吧。”
张良见状和越姒姜对了个眼色,会意的她立马拿了弓箭就说道:“我也跟他一起去。”
“谁要跟他打了?这荒郊野岭的,我跟过去也安全一点不是吗?”
“不知现在,公主可还愿意和赵玦比个高下?”
狗贼?西垣笑了笑,而嬴政只是‘哼’了一声的回了她个白眼,看嬴政转身,西垣不禁冲他问道:“这附近有野兽出没,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啊?”
“你是说姒姜她对赵玦?”西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但一对上张良那双精怪的眸子他就心里直犯嘀咕。想来自从他们入了韩国旧地,越姒姜对赵玦的态度的确有些改变,有事没事的就爱找他抬杠还非要跟在他身边转个不停的。这里头难道有什么隐秘?或者说姒姜这丫头真的喜欢上了赵玦!
显然不满意嬴政这种敷衍的态度,萧默珩索性转身就走:“那赵兄请自便吧,我先回去了。”
“对我和越姒姜,你很在意吗?”
“没有。”
“那好,我们回去吧。”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这一次,萧默珩逃开了赵玦伸过来的手。为什么赵玦要说谎呢,他心中越来越困惑,难道赵玦真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