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上林苑。
“蒙将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扶苏远远的就喊出了声来:“你总算回来了!”特意屏退了侍从,扶苏也不再顾忌礼数的推了一把青年的右肩。
“请大公子恕罪,末将让您劳心了。”
他这副冰冰有礼的样子倒是让扶苏很不痛快:“怎么突然讲起礼数了?现下左右无人,你也要学起李斯的那一套吗?”
还没开口呢,蒙恬就被少年抓肩扼腕的往地上摔去。
“公子你就不打算让我歇歇吗?”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们先来分出个胜负。”
蒙恬心下暗笑,想来扶苏一身武艺多半是自己所教,这么些年来比试来比试去的他又何曾落败过。只是这人偏偏不安生,老是要给自己找些气受。
“公子,那你可要小心了!”说着蒙恬反手,一下就扣住了那人脉门的再旋臂转身,形势就立马攻守互换了。
“怎么样?”
“怎么可能?我是随着大军回来的。”
“公子殿下当真自有风华,让末将在战场上有想念不已。”
“怎么公子现在也讲起礼数来了?”
周围枫叶散发的清香和青年身上独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只针对他们才明白的、充满爱恋和熟悉感的催情剂。在理智就要崩塌的前一刻,扶苏狠狠咬住了蒙恬的肩膀。
“我也,有些想你。”
“陛下和西垣,他们一起从邯郸王宫救出了赵国的公主,现在正在往咸阳城赶。”
“这样看来,我说的没错了。西垣,他是绝不会背叛秦国的。”
原来是这样,扶苏刻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即便嬴景臻死了又如何呢?可他的影子还是在这里,自己还是要活在他的阴影里!
“喜欢吃桂糕吗?”
“在邯郸,他和叛逆一起救走了赵国的公主。李西垣这个人,和秦国和我们都不再有关系了。”
“谁说我输了?”少年仍不甘心,他用手一撑地面,得力后又带着蒙恬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这种输赢,对于一般情人或友人来说不过一种情趣,只有扶苏才会无邪到认真对待。
“我知道公子想我了,因为你的身体,早就做了最好的回答。”
蒙恬眼神一暗,他早就知道这事瞒不住。
扶苏听着一闭上眼睛,脸上那倔强天真的样子真真分外可爱。
“我没有!”扶苏气愤的将身体往上一冲,但下一刻便又倒在地上的犯起难来。他脸上的愠怒全都消失不见,换上的只是一抹极显尴尬的红晕。少年避开了蒙恬的眼神,用手指小心的戳了戳他的前胸说:“你……你先给我起来。我们改天再比。”
然而蒙恬的指尖才刚碰到扶苏的食指,那人就避开了。
“你去查查这些话到底是哪些人传出来的,这种无稽之谈简直荒谬。”
“我说了,在这里不行!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是的,我刚入宫的那年见过他两三次,而且算算年纪这两人也正好能对上。”
微风吹起,蒙恬将他额前较短的散发撩到了一侧。这人自小就被精养在深宫中,皮肤当得真是犹如凝脂白玉,缕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中流转而下,更显出少年肌肤上柔和明亮的光泽。
“什么意思?”
蒙恬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听他这么一说,扶苏更觉一头雾水:“父王……他居然和赵国的叛逆一起往这里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一排泛着血丝的牙印,蒙恬的心情也下去了不少的一摊手说:“你干什么?”
蒙恬这种不以为然的反应让扶苏激怒不已,他一把打开了这人又伸过来的手说:“你是不会,但我会害怕。”
扶苏下意识的推搡了几把,问道:“你要在这里?不行。”
“陛下是怎么想的,我真的不知道。”蒙恬无力的摇摇头,恍惚间他又想起了在邯郸城外嬴政遇刺的那一日,“不过,陛下这样做,好像是因为一个人。”
蒙恬稍有松懈,扶苏就抱住了他的腰际的将他整个身体都朝后压了下去。未曾防备他还有这一招,蒙恬和少年一齐滚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下来,蒙恬还是钳住了扶苏的双肩的压在他身上调笑道:“怎么样?你一样输了。”
扶苏有些不耐烦的拉了青年一把说道:“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流言。”
蒙恬和他对视一眼后才故作轻松的想去拉少年的右手,说:“公子你没必要别管这些事,我们先回去吧。”
听着这人羞赧的话语,蒙恬不禁又一次欺上了他的嘴唇。
“诶,你刚才还不是要和我分个上下,怎么这就认输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君我是臣,大王都发出了军令我又能怎样?赵国枉死的人是可怜是无辜,但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我是不能救更加救不了!”
“不怎么样!”少年仍不甘心,抬腿就往那人的小腹部踢去。谁知蒙恬借着他的手腕往右的朝扶苏的肩膀处一锁,少年的身体就立马转了个角度的踢空了。蒙恬又制住他另一只刚想反抗的左手,扶苏就被这样背靠着背的被蒙恬牢牢锁在怀里。
蒙恬闻声一皱眉头:“什么?”
“说是西垣他……背叛了秦国。”
听出少年语中的不平,蒙恬连忙婉言说道:“是啊,嬴景臻是死了,而现在这个只是长得和他像罢了,他们实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命令’二字已经说不出口,扶苏便被蒙恬这瞬间软下的眼神给俘虏了。他稍带不甘的撅了撅嘴,而后环上了青年的后腰。
看到蒙恬眼中瞬间黯淡的光泽,扶苏才顿生后悔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他们在身份还是君臣,这于他们两人这是一个多么敏感的话题。
“我不知道。”
“是吗?公子原来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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