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垣苦涩的笑了笑,“这还要我说明吗?你们觉得我是听命于谁的?”
“师兄……”张良遥望着那城墙上的人,竟然失神的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子房都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你呢?”他突然跑上前去,用尽头了力气的大喊道:“师兄——”
“西垣,你来告诉她,我说的是真是假?”
真是两个傻孩子,萧默珩在心中一阵苦笑后,转而对蒙恬说道:“既然他们不愿意,还请蒙将军想办法送他们走。”
“这个……”
蒙恬一惊却是不敢上前半步。嬴景臻?大王刚才叫这人嬴景臻?难道……那人当没死,而是逃出宫外去变成了现在的萧默珩?
萧默珩的声音软下来,听上去像是一种交付了所有的乞求:“求你了,求你不要再追杀他们,求你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此时萧默珩已经走上来,蒙恬看着这人的面容,脑中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他和嬴景臻……简直像极了一个人!
听陆离这么说,西垣也不好再作反驳,他只说了句:“对,他说得没错。姒姜,我骗了你,但是这一路上我的确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我甚至是把你……”
“你们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
“陛下!”
“怎么,这就说不出话了?”嬴政嘲讽的笑出了声:“看来萧兄刚才都只是随后说说,并不是一个遵守誓约之人。”
越姒姜被这人吓到了,她的心里竟隐隐开始相信,这人就是爹娘口中那个被卖作奴隶的哥哥。
越姒姜也和这人对了一眼,最终领会的说:“难道,赵玦就是嬴政!”
张良不曾回话,他的目光追随着城楼上那个人的身影,脸上的稚气也在一点一点退却。
“为什么你跟我会是这么的不同,我们都姓越为什么要把我当成玩物当作疫虫!”
“闭嘴!”嬴政大吼一声,继而说道:“怎么了,你的手在发抖,是不敢吗?”
“姒姜!”张良赶过去护在她身前。
“放了他们,放他们出宫去!”
“你说我不曾信守誓约?”嬴政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一下钳住了萧默珩的下鄂,厉声质问道:“嬴景臻,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那陛下呢?”萧默珩抬头,眼中是少有的凌厉,“陛下你又何曾信守过誓约?即便我今天答应了你所有的要尔,陛下又真的会放他们走吗?我已经被陛下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又怎么相信你?”
他就是师兄一直要找的嬴政!不管有多么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可她哪里是陆离的对手,疏忽间她就被陆离狠狠的踢开在地。
那嬴政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用力割开了他的皮肉,随着萧默珩渐增的力道那伤口也越来越深,竟然把嬴政月白色的前襟都染透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之人,此时萧默珩也正好在看着他,但那人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人情,只剩了冷冷的冰寒。
嬴政刚说完,城上的弓弩手便架上了弓弦,只要他们一松手,城下的张良的越姒姜必然没有一丝生路。
“你难道还不明白?”西垣拽住了张良,“他已经走不了了,难道你不只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还要让姒姜也陪你死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陆离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李西垣!你这下不开口,是真的要当大秦的叛逆吗?”
“你为什么一定为逼我呢?”
看到这情形的西垣也猜到了城楼上所发后的事,他上前好言劝道:“宫门已经开了,你们快走吧。”
见当时形势紧迫,蒙恬也来不及等嬴政发话了,他转身便大喊道:“收起武器,开城门!”
萧默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一下抓住嬴政的右手旋身而上的跃到了他身后,而此时嬴政的脖下已多了一把匕首。
积压在心中的怨愤多年不发,这一下说出来连陆离的脸也变成狰狞,西垣在后面静静看着,只默念了一声‘小离’。
“我本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但萧兄此番作为让我不得不铲除这些逆党。”
不等西垣说完,张良就冲着城楼上喊说:“师兄,要走我们一起走!子房和姒姜都不会丢下你的,再也不会了!”
“陛下,这个不可玩笑!”
她不敢相信的直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哥哥他不会对我做那种事,他不会的!”
“谁要你来劝,我不走,我要和师兄一起走!我绝不会把他留下!”
“为什么?”越姒姜大喊一声:“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件事来骗我?”
他走近了跪倒在嬴政眼前,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我愿此后都跟在大王身边,任凭大王差遣。”
西垣看了越姒姜一眼,却是不敢说话。
“他不是!”陆离附着绳索从城头飞身而下,他缓缓走到三人身前,很是淡然的说:“张良,你猜对了,这一切只是一个局,他根本不是越天枢,他只是一个安插在你们身边好帮陛下夺得你们信任的探子。”
“我,可是……”
“如果我要是杀不了你呢?”
猛的推来上前阻止的蒙恬,嬴政越来越逼近的说道:“那,你和他们,就都只能任凭寡人处置了。这交易,以命为注,我一条命赌你们三条命,对你很是公平。”
“好!”萧默珩只是思考了一下便作了答复,他握紧了手中之剑,回道:“就让我们今日作个了结。”
嬴政点点头,等着那人执剑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