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疯狂的世界里,只有你,最丑陋;只有你,是最美丽的。
一年过去,那人终于要回来了,回到他身边。
阳光好亮,耀眼的从硕大的玻璃窗外透射进来,一点也不像秋天。今天机场里的人很少,稀稀落落的拖着行李箱从张良面前走过。
已经快十点。张良看着秒针一轮一轮的走着同样的路线,这等待让他变得烦躁不安,机场里刺耳的引擎声,身边人们杂乱的议论声,还有那高跟鞋撞击地面好像永远不停止的声音……它们就像这只机械手表发出的齿轮声一样,不断撞击着张良的耳膜。但等终于看见那人的脸时,张良的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
萧默珩的侧脸映着暖阳的光晕,这场景就像大学时他们坐在操场边吃香草冰激凌的时候,张良舔到他脸上唇上沾着的冰沫,那人身上满是奶油般绵软的香甜。
最后,整个世界,轰然倒塌。
张良站在围栏后面,静静的看着玻璃窗边相拥的两人,他们就像任何热恋中的情侣一样,萧默珩亲昵的抚着对方的脸颊,闭起眼睛吮吸着彼此因情潮而变得红润的嘴唇,这两人满是甜蜜和幸福,俨然就是一对缠绵悱恻的男女。
他怎么还可以这么镇定自若!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背叛!
“子房,你听我……”
不给萧默珩丝毫说话的机会,张良一把扯起他本是齐整的领带就将他推靠在身后的玻璃格窗上,张良这样的亲吻根本不仅是普通的霸道,他简直是在报复的撕咬,这异常激烈的唇齿交融。萧默珩的舌尖,萧默珩的嘴唇,甚至于萧默珩口腔内壁每一条细不可见的血管,都在被张良吞噬啃食,萧默珩白色衣领上有的红色血液晕染开来。萧默珩的手指渐渐失去了力气,他只是在不自主的吞咽着口中浓烈的血腥,并不是萧默珩不想反抗,而是明白要反抗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消散,那个人,张良真是想用这样的亲吻夺走他的呼吸呢,就这样把萧默珩含在嘴里,一点点的吃下去。
对了,自己今天去了机场,但萧默珩背叛了,那个人背叛了自己。并且,直到现在,他也没回到自己身边。
陆离看着越姒姜几近抓狂的在椅子上按灭了烟头,她今晚的表情,真是比以往很多年都多。
已经有多久没再感受到这样的温度了呢,已经有多久没有拥有过这样的真实。
“这个等检查报告出来我们会再看。”
无论身边的人怎么拉扯,张良也没有松开怀中的人半分,他更加用力的一手掐住萧默珩的脖子,另一手压在萧默珩肩头牢牢的禁锢住了他整个人,连指甲都的没入了萧默珩的皮肉中。
“怎么样了?”
“你放手,快放手啊!他都没知觉了!”
“机场?子房,我都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抱着她kissing?我们……我和姒姜只是朋友,我不知道你看见的是怎样,我只是让她帮我拿下外套而已。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
“哦,阿离……对不起,我只是在,在想一些东西。”
烟草的味道好浓,压得张良快要睁不开眼睛,已经过了12点,电视屏幕上只是整齐一片彩条,原来节目都已经停播了好久。这时候只有酒精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了,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瓶瓶罐罐,张良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呢?难道不是默珩回来的日子吗?自己好像去了机场,又似乎没有。其中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却记不起来了。
“把她按倒在这张桌子上,就像我之前对你一样对她,咬她脖子,舔她的嘴唇,就像在机场想的那样抱着她kissing,然后扒掉她的衣服!”
“在这操蛋的一年里,我就在等你回来啊!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在这间房子里我都快疯了!只是为了tmd等你回来。可是,你……已经不是你了,再也不是。”
“萧默珩,是你怎么了!还记得吗?如果你背叛我就怎样?”
“嘘……我明白,安静,这样就好,只要这样。”
“爱,有很多种的。但是适合你的,却永远只有一种。”
良久之后,越姒姜才问道:“喂,你说,这是爱吗?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快点毕业快点回来,好几天不睡的拼命赶完最后的论文,居然就是为了和张良的这一刻吗?”
萧默珩将张良温柔的抱在怀中,就像是对一个受伤的孩子,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孤独得只看得到他一个人的孩子。
“oh , mr right?”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
“还要检查什么,我就是你们警署的神经科顾问,你还要怀疑什么?”越姒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吼道:“他这里早就有问题了,十四年前就有!我叫他不要跟这人再接近,我叫他到了英国就不要联系或者不要这么快回来,可他就是不听不听,现在果然被我说中了,张良那个精神病,他根本不正常,他就该被关起来!”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张良,是你自己啊!我不是你生活的中心,更不是你的所有,本来我觉得一年的时间你可以明白的,可是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让我们平等的相处呢!”
他其实并不总是沉默寡言,当警察太久了,只有在录口供时陆离才会多说几句。现在升了职,就连录口供也不用了。而越姒姜的却没有马上回答,她夹着香烟沉闷的支着自己的额头,陆离很少见她这么烦躁的神情。尽管,她几年前就已经去了英国。
于是陆离很淡然的说道:“法律没有规定可以因为是同性恋就提起公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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