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 韩国刺客(二)  君染山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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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先生要走?”

“快帮我把鞭子剥开。”

“你想说什么?”

“当时我离开秦地之际就立誓一定要再回咸阳,一定要翻了这秦国的天。”

“王佐之人对他人就只有利用之心,难道还有其他?只是荆轲身在江湖其心仍然有如赤子,但这天下之事从来和他无关,荆轲之所以去秦国不过因为太子曾经搭救于他,他才不得推辞。而太子殿下,我没有任何埋怨之意,他虽是王公但也有些江湖豪气,如今身死真是可惜了。”

“哦?”

那不起身,已将包好的古琴抱到了怀里。

“哦?”这回答倒是让张良惊讶得很,他端起那尚未温好的酒,说道:“听先生的意思,是怪那燕国太子利用了荆轲了?”

“其心一如当时,这种彻痛我从不曾忘,我也从不敢忘!所以子房好奇,先生怎么能淡然如此?怎么能这般无爱无恨?”

“子房还以为先生弹此曲是暗含了刺秦之意呢。”

高渐离权将他们二人手臂当作弓身的拉开了那牦牛筋摆出了一副射箭的姿势,可这东西滑软异常张良只得用指甲深嵌的死死扣住,待拉到大满之际高渐离三箭齐发,那箭矢全都从那被烧烈开的窗缝飞将出去。这屋子外头堆满了用来过冬的柴草,一旦见火可比这土堆的房子着得快多了。显然埋伏在外头埋伏的人还没回过神来,顷刻间屋中又是数箭连发,这大片的枯枝荒草在寒风催促下‘噗嗤噗呲’的火势斗起,竟眨眼就将队列中的一大半人困在了其中。

张良得了话,虽不明就里可还是过去扯住了鞭头,好不容易去了外皮他才见高渐离从里头抽出一长条黄白色的东西来。

“我想说的是,这秦王可不是不当年那个痴迷于音律的韩王,高先生要是想效仿恐怕是不能如意了。”

听出其中讥讽的张良淡然一笑:“子房只当先生生得慧眼,能懂我这凤鸣之音,谁知子房是错把燕雀当成了凤雏。”

“我这曲子只是悼念故友,并没有他意,更和当年的聂政无关。”

“那现在呢?”

张良刚说完这句就见三支箭矢射过来,这箭矢上没有箭头而是沾了火油的火矢。二人见状立刻翻身拿起了武器,但高渐离还要护着他那把琴。

“后来聂政方成为名满天下的琴师,等终于有机会进宫为韩王弹琴时,他才从琴腹内抽出匕首刺死了韩王。这故事,先生一定熟悉得很吧?”

“怨恨……”高渐离摸了摸茶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荆轲自己所选之路,就算要怨我也当怨我自己,只怨我当时没有能力阻拦于他,难道我还能去怨恨他人,去怨恨秦王?”

“往日挚友死于咸阳,先生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恨?”

“先生说的故友是荆轲?”

他们二人一用力那鞭髓就被拉得绷直,高渐离拿出几支从外射过来的箭镞,趁着箭头上的火炎未灭赶紧比在了那鞭髓上。

“这是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终于正眼瞧了瞧青年,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水,“在下张良,字子房,高先生叫我子房就好。”

三年过去了,这还是高渐离第一次回自己的住处。这地方隐在山中,少有人烟,不大的屋子里除了琴谱就是长短不一的剑,看来这人不仅有琴心还更有剑胆。

“躲开!”张良一记抽身就挡在高渐离身前,好在这箭上去了箭头,没有伤到皮肉不假倒是将张良的衣袍点着了,急得他赶紧脱了衣裳的另一手死拖着高渐离将他拉回了有些掩蔽的位置,再看看高渐离,他正用匕首剖着从墙上拿下的一条牛皮鞭。

“当年聂政为报父仇不仅自毁容貌,还入深山中苦学琴艺十余年。不要说韩王了,听闻当他身怀绝技返回韩地时已无人得。”

“这不是你坐的位置。”

“你错了,我没有想去杀谁,这曲子也不过是随心而起。何况当年荆轲去秦国行刺我是不赞同的,可惜他没有听我的,他一心只向着太子,想着要报答他的恩情。其实嬴政有何该死之处呢,天下诸国有哪一国不想一合天下,嬴政身为秦王不过是做了为君为王应做之事,倒是荆轲不该为了太子和秦王的国事混在其中,最后枉送了性命。”

“子房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只见前面土屋中火光一抖,丢开那挡火的蓑衣便看见了打头的高渐离。而此时外头的杀手们也摆好了架势,十来人把他们里里外外围了一圈。

和他背靠而立的张良嘲讽的笑了笑,“这么大的架势,肯定是为先生之名而来了,只可怜子房啊,莫名的成了池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这高渐离果然称得上琴剑双绝,他剑法流畅就好像他的琴曲一样虽是依着琴谱而来但从不按着常势,让人摸不着他的下一招是什么。张良和他配合起来虽然吃力可也顺心。

但这刺客有十数人之多,他们二人还是力有不及之处,等了结完之后二人均是伤痕累累的。这张良还好,但高渐离的白衣都被染红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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