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嬴政眼风扫来,最后落在他的腿上,“阿衍真是与众不同,明明双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自己一人从崖底爬上来。”
张良耸耸肩,“好好好,下来下来,你以为我背着舒服吗?你一路上全身都绷得直挺挺的,你知道这样让我多费劲?”
看嬴政转身后西垣才走过去准备扶赵衍一把,可他的手还没搭上那人的腕子呢就听见了嬴政的声音:“李西垣,他不是能自己从崖顶爬上来吗?让他自己走。”
“君上您,是为了……属下?”赵衍闻言一惊,嬴政之前可从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不会说得如此直白,是属下让君上费心了。”
西垣叹了口气,这人真是存心给自己找罪受,好好的跟嬴政说个软话或者讲清原由不就好了?只是他不明白怎么赵衍之前在燕国的时候还对张良追杀不休的,这才分开几天就敢为张良欺瞒嬴政了。
“大,大王……”
西垣眼看着他们走远了,可嬴政始终没任何动作,猜到那人心中所想的西垣赶紧圆道:“大王,看来在中牟城外埋伏我们的人是张良,而赵大人……他应该是被张良俘虏了吧,看样子他好像伤得不轻。”
赵衍扫了那抱怨的人一眼:“若是不愿你可以走,我本来就没有求你。”
“可是,大王……”
赵衍不敢吭声,他深知嬴政的性子,那人是不会和西垣两人外出的他们身边一定带了宫中亲卫,如果自己现在说出张良之事他不是死路一条?不管出于什么目地张良都救了自己数次,他至少也该报答一次吧。
嬴政故意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后问道:“你,可是一人在此?”
“是。”
张良很大义凛然的说了句‘不用’,然而他刚说完就感到背上的那人有所动作,“喂喂喂,你别乱动啊。”
赵衍闻言还是低头得了一礼,“君上您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大梁城……”
他们也走了一个多时辰,要不是用内力撑着张良怕是早就趴下了,感觉到步伐不稳的赵衍出声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有伤走不了就不必跪了。”
“我说了,先放我下来。”
“既然如此,你马上跟我回去。”
“难道你想留下顽疾?”
“是!”几乎是毫不犹豫,赵衍的答案就脱口而出:“属下从崖上落下,一直只有自己一人,也无法往外传出消息。”
“大王,前面有动静。”
不行,真是快要到极限了,可看着他们的背影赵衍就是说不出一个字,终于眼前一黑赵衍昏了过去。
“我没听错吧?赵大人这是在关心我?”
好在周围草木繁密,嬴政和西垣二人隐蔽在树丛间一下就不见踪影,要是遇上那些伏兵可就不好了,西垣紧握着怀中的鸣笛,准备随时给上头的人发信号。这是!难而西垣已经完全被所见之景震住了,他瞪大着眼睛确定无误后才小心的瞥了瞥了身边的嬴政。那人目光如炬,眼神中更是说不出的惊骇,他虽看起来却无大碍可那执剑的手却已经紧紧握在了剑柄上。
说好了是停下休息可还是没让这人歇着,赵衍心中愧疚,不敢再多想的他靠着背后的山石准备养养神。可张良还没离开多久他就听见了周围响动,是人还是野兽呢?之前他的剑留下了山崖,可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他偷偷趁张良出去时磨了一把石匕首,虽然不怎么锋利但还是可以御敌的。赵衍握着匕首,当他正要攻击之际却松了五指。
“你腿上有伤,不停一停恐怕会留下后患。”
“李西垣,你还不走?”
“是。”
“俘虏?”到此时,西垣方才察觉到嬴政话语中的怒火,“你觉得看他的样子像是被俘虏了?”
“大王,”他忍不住试探着:“还是让属下来吧。”
嬴政面如玄冰,他的手紧紧箍着赵衍,就像是恨不得要把这人揉进身体里。
“大王,您……”
“滚!”
西垣收声不再多说一句,他几乎可以断定赵衍和萧默珩的关系,可他不明白这两个相差如此之大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吗?夜重璃,难道是夜重璃?对了,是阴阳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