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如果你要走就带子房一起！”

赵衍也听明白了，“你是说，我的意识是萧默珩的，就是说现在的这个赵衍……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惜啊，刚才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萧默珩，你赢不了我的。”

“景臻，是我错了我错了！景臻——”

“死，又有什么难的呢？不过是我的一句话。但即便是死，你嬴景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自从在邯郸军营看到你，自从见面的那一刹起，我就认出了你。所以我才会甘愿陪着你逃亡陪着你拼杀陪着你救赵国的公主！甚至还可以陪着你去杀我自己……”

“药还热着，我给你去拿。”

“是又怎么样？你的母亲陆姬，还有你的哥哥成蛟……他们都是是我杀的又怎么了？可至少我留下了你！”嬴政一把钳住了景臻的双肩，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憎恨，也不再辩驳什么嬴政只是几近失控的吼着：“难道这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多……我做的还不能让你满意吗？就为了两个早就不存在的死人，那两个早就在你生命里消失的人，现在你也要来反对我吗？就像那个贱人一样！”

“你，饿不饿？”

“就算是忘了秦王忘了一切，也一定要记得我！”

赵衍觉得这话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意识长存？”

他苦涩的笑了笑，难怪嬴政当时要给自己以‘衍’字为名呢，衍就是衍生、延长的意思，这样想来这一切是这么的顺理成章。可即便如些，赵衍还是不愿相信，不愿自己是那萧默珩。

赵玦？这些都是什么？

“你说我就是萧默珩，我总要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萧默珩摇摇头，“子房，你还太小。”

“不管我是谁？可是，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萧默珩无奈的看了看洛铭，“这是我的决定，今天也算是跟二位作别了吧。”

这个又是……张良的声音？不过这声音青涩得很，必然是那人年少的时候，如今的张良说话沉稳镇定，哪里会是这样的方寸全无呢。

“赵玦，嬴政，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大师兄你不也是在游学的途中发现了我才救下我性命的吗？而我也有自己要做也必须去做的事。”

“我必须这样做。如果还想让你回来，还想你往后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就必须这样做。”

“只有等你，等所有人都已经快忘记赢景臻的时候，你才可以回来。”

等洛铭要转身之际，赵衍才说道：“你之前说的转生术，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你到邯郸到咸阳不就是为了见我！现在，你居然还问我是谁？”

这一句句一个个名字的都让赵衍困惑不已，眼前有些断续的场景闪过，有些地方他认得但有些半点印象也没有。

这是陛下的声音，他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心痛这么悲伤呢？心口就像是有块石头压着，怎么也透不过气来。

“师兄，你不会是不回来了吧？如果你不回来，子房一定会去找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也会去找你，而且我也一定找到你！”

秦王？这个声音，难道是大王？赵衍觉得迷惑，为什么他会听到嬴政的声音，他不可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这个声音很是年轻，听起来就像是那人少年的时候。赵衍慢慢觉得，这些记忆不是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萧默珩，属于那个早就死去的嬴景臻的。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看到听到这些？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在赵衍脑中出现。

“师弟……”

“你先回去吧。”

“我还是在这儿陪着你的好。”

“不用了。”赵衍坚决说道：“我想要自己一个人想想。”

洛铭只好出门去，但他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了门外的石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