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的冷漠,但至少还是真诚的。除了李西垣,那个每天都会坐在长桌前用黑色钢笔一圈一圈画着日历上黑体数字的人。他的眼神仿佛永远都停留在见面的那一天,那是一种独特又不切实际的高傲。
“子房,我要走了。”
“什么?”
“子房,你不知道?我后天就出去了。”
记得哪一天李西垣说过,张良和他,是这么的相似。
三年,四年。
终于能站在这张黑色铁门的另一边时,张良才知道原来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为‘爸爸’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张平是因为觉得丢脸吧,这样早早的在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张良抱着自己浅蓝色的大行李包出来时,他对面的樟树下就只站着李西垣,那人把头发留长了剪着及肩的碎发。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像是站在一片斑斓的流光中,绚烂如煌。
“我爸,他早就走了。”
“幼稚。你以为爸妈都是像儿歌里唱的?你都18岁了可以自己生活,以后就别天真了吧。”
“站住,你说什么?”
我想做个好人;我要做个好人;我能做个好人……根本都没有意义。
“西垣,你说,这能叫爱情吗?我每天只是这样默默的听着他(她)的音乐,我到底是喜欢音乐还是喜欢能演奏出这样音乐的人呢?我到底,应不应该让他(她)知道呢?如果我这样也算暗恋的话,你一定觉得很荒唐吧。”
死亡,其实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等待死亡的时间,那样飘忽不定的绝望和恐惧却偏偏没有尽头。而在这样同样的恐怖中,张良才第一次明白,自己有多么憎恨那个一走了之的男人。现在,在自己脑海中,在自己眼前的,居然都是父亲张平的脸。
“谢谢,谢谢你。”
虽然张良这样说着,可看着那人手中泛着金属特有光泽的手枪,张良还是忍不住被吸引的任李西垣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后紧紧握住了枪柄。
这时,李西垣已经夺回了他手中的枪,反手把他按在墙上,随后出人意料的用枪口抵住了张良的后脑。
“现在,你知道了,我们这些该tm都要下地狱的人,每一天每一刻都感觉到多么的恐惧?喜欢男人又怎么了?我喜欢男人关你们什么事,都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混蛋,我已经受够了!”
李西垣那样尽显阴柔的狠戾声线不听撞击着自己的耳膜,这人正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和他同化的寻找任何一丝机会不断往心里越钻越深。
“你没有必要杀了他,他已经得到教训了,放下枪!”
“我说了,让你站住。”
“哈哈哈……你看那只老肥猪跑得有多快,我让你吓吓他,胆子真小,居然会来舔我的枪口!怎么样,这第一次的感觉,很爽对不对啊?”
“快,含它啊!”
李西垣说,只要这样,就可以完事儿了。
对于很多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没的选择。
张良听着耳边熟悉的音乐,今天是舒伯特啊,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只要听着前几个音符自己就能猜到曲子了呢。
“好重,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很冷。”
“对……真是对不起。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们的。请,请你放下枪,先放下枪……”
“下面就看你是不是跟他一样好运了。”
“西垣,我们还能回头吗?我还能不能回头?”
‘bang’
‘bang’
“你这个疯子,我刚才都以为是真的,我以为,我……你为什们不告诉我?”
说着这个从来都没对李西垣说出的词,张良还是有些紧张的拽了拽手中旅行袋的袋绳。
张良轻轻的笑出了声,带着一些兴奋的语气,就像是拿到了一件新的玩具。
“我没想过,你会来接我出狱。”
“见鬼,该死的湿咸佬!”
路过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摇着头避远了,斜视着路灯下仍然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混蛋,我,我还那么相信你!”
“够了,李西垣,你在做什么?”
“什,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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