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里,张良一直呆在医院,而萧默珩呢也不怎么说话,他总是一人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但眼神却格外专注,让人根本他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想。僵持了很久后,张良正拿起水果刀在削着一个苹果,这时,萧默珩原本失焦的眼神才聚集起来注视着他。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苹果?”
“果皮一点也没断开。”
“什么?”
萧默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的刀工很好。”
“是……是啊。”
“你是学医的?”
“不是,我很小就出来工作了,根本没上过大学。”
“是吗?”
“嗯。”
萧默珩偏过头来,他目光清浅的看着张良,就像是在看着一处寻常不过的风景。
“怎么了,还是睡不着吗?”
厉楠远愕然,原来,这人已经知道了。
萧默珩突然拔出了腕上还在输液的针管,嘲道:“是靠这些吗?你还要让他们给我注射多少镇定剂?”
“是他给我打了电话。”
“上头,盯上了一个人。”
“这人还是个高材生,我听说他……”
“不行!”厉楠远拒绝道:“这绝对不行。”
果然,只有在说到音乐的时候他才会多说几句。
“马上回来,有事要做。”
孩子一下激动起来,“为什么?”
“嗯。”
“明天就走。”
“折磨?”他停下了动作,神情古怪的看着厉楠远,回道:“是你在折磨我。”
“你来安排吧,我累了,先去洗澡。”
“医生说,只有你才能办出院手续。”
“喂。”
“他们想劫了过来。”
“我……”
那边的声音传来:“在哪里?”
“我并不能使他快乐起来,一点也不能。”
萧默珩笑得有些苦涩,但他并不作答,只是指了指盘子里的苹果,说:“你先吃。”
“我想来,这个跟厉楠远没关系,我想见你想照顾你,所以我就来了。”
张良转身就走,就像是在逃避着自己的不堪一般。
“还能有什么事?上头来活了。”
“你,真的很喜欢音乐?”
如果自己曾经夺走了他的挚爱,那为什么不重新给他找到另一个挚爱呢?或者说,为什么不能让他自己成为萧默珩的音乐,成为他手中的琴弦呢?这是自己欠他的,这一生必须还清。
听到这话的厉楠远动作一僵,他压住了心中的惊骇,说:“等我?你以前可从来都不会。”
张良放下了果盘,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一时再看着萧默珩,他心中的愧疚仿佛大过了爱慕,这感觉很奇怪,让他觉得不舒服。
“难怪,那天看见你的时候就像是认识了很久,已经很久很久。”
“你走吧。”
“难道说,凭着这些就可以让人心安了?”萧默珩说着竟然自己再次将针头插入了手背后上,不过他是一下一下的深扎着,好像丝毫没有痛觉一般,在若无其事的自残着。
不管后头的李西垣,张良一下就把门关上打开了淋浴开关,不过他用的是冷水,这样寒冷的二月中,这样的温度当真让张良铭记。水流从他身体上潺潺而过,就像是将他的胸口剖开来了一样,他的心,也是那么的寒冷。
“我以前,不听过什么小提琴,连音乐也不怎么听,但我却很喜欢你拉的曲子,从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张良慢慢描述着,像是又回到了当日午后的场景,“那样的曲声从舞台后传出来,让我心中觉得又安宁又亲切,就像是……我又活过来了一样。所以,后来的每天每天,我都会去听你拉琴,而你的琴声也总是如期而至。慢慢的,这好像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我喜欢坐在角落里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听着这只属于我的音乐,尽管……我从来不敢走上台去拉开那幕布。”
就是所谓的绑架,绑过来干什么呢?所有的目地自然是为了钱,这些人不是些好事的豪门大富就是坏了他们生意的,总之都没什么好下场。
张良目光一下落到了这人手腕上厚厚的纱布上,是啊,已经很久了,可就是因为他,才毁了这人一生毁了他从小就有的梦想,毁了他挚爱着的音乐。厉楠远说,他不单单是不能去英国,而且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拉琴了,再也不能……
“不要再来了。”
“是厉楠远找你来的?”
这一时,萧默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因为,只有它们才会认真的听我说话。”
回家之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李西垣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手边上还放了一杯威士忌。
“一个学生,看起来长得秀秀气气的,应该跟我们扯不上关系,不知道政哥为什么盯上了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