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此时才从胥王的笑容中看到一些真诚,发自内心的一点欢喜。
这话的意思是想用秦安的到来留她在京吗?
“陛下已经下了恩赦的诏书,恢复秦安皇室的身份,并加封淮宁王,宣诏的人已经前往虞县,不日秦安便可抵京。”
她说此话时,胥王的笑容慢慢的收起,脸色也稍稍的沉了下来。
“但卫国公这等贼人,祸国殃民,也是罪有应得。”
栗蔚云见胥王嘴角的笑容依旧是浅浅,似乎说着是高兴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并不是十分欢喜。
栗蔚云见胥王不松口,撩衣跪下道:“蔚云唐突邀赏,请殿下恕罪。”
京城的冬月虽没有耿州那般强劲的寒风,但也寒气逼人。这些天更是气温骤降,胥王身子刚见好不敢受寒,便早早的让下人将地龙烧了起来。
回到王府她正准备给胥王言明此事,水珠便过来对她说胥王要见她。
她随着水珠来到胥王所在东暖阁,房间内已经烧上了地龙,在门前的廊下便感到一阵暖意,阁内更是温暖如四月天。
当初胥王借口让她照顾他,将她从宪州带来京城,用意她才猜到了七八分,现在她开口说要离开,她也猜到胥王定然不是很高兴,但她不能在京城消磨时间。
离开茶馆看着又恢复往初热闹的街市,她心头也轻松了一些。
“可不是,听着我这都浑身发憷冒冷汗,去了,我肯定也是当场晕了过去。”
栗蔚云看着百姓们义愤填膺,轻轻的舒了口气。
何况她不能去依靠秦安,京城的诱-惑太多太大,秦安回来后,是否能够初心不改尚且不知,她还是要靠自己。
“叫你过来是有个好消息要给你说。”胥王笑着道。
她沉默了须臾,回道:“其实蔚云不过做些无用功,陛下和殿下都已经查明一切,做了安排,蔚云不敢言功劳,是殿下体恤蔚云一点苦劳罢了。蔚云本是境安军轻骑兵,如今案子已结,蔚云也该回军中复命。殿下若是赏赐,就赏蔚云一匹良驹,蔚云带回军中。”
自嘲的笑容和眼底的落寞,让栗蔚云的心中好似扎了一根刺,微微刺痛。
“蔚云,你来了。”他笑着合上折子放回托盘中。
“蔚云是境安军士兵,该回到境安军中了。”她坚持道。
胥王见她言辞肯定,目光也坚定不移,心中有几分心疼,心也软了。他不想勉强栗蔚云,但是又不舍得她这么的离开。一旦离开,她便如鸟投林入鱼入水,再难回来。
只要她留在京城,能够时常的见到她,即便她不是李桑榆,那些相似的言行举止也足以给他慰藉。
沉默了良久,他声音疲惫的道:“待秦安入京后再走吧!“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你功劳不小,也不能随便赏一匹良驹,本王这段时间也命人给你寻匹千里挑一的战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