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一群人七手八脚把老董先劝上车去医院包扎被打掉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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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被一伙人给弄走了。
苏恩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还在心疼自己泡汤的三百万。
本来刚才她再忍一下,老董就已经把钱给她了。
聂慎远跟上来,“那群人都是谁?”
“关你屁事。”苏恩声音干瘪瘪得像是吃了黄连,隐约还能听出一点哭腔。
“离婚了大家还是朋友,我总算教过你吧?苏恩,别这么没礼貌。”
新仇加旧恨,苏恩红着眼圈,不说话。
聂慎远静默几秒,又问:“你有想过今晚跟那群人走的后果没有?”
苏恩反问:“什么后果?”
他眉头皱得更紧,只问:“你现在欠了多少债?”
苏恩轻描淡写:“不多,都是朋友借的,我先把把我爸捞出来再说。”
聂慎远叹口气:“苏恩,你不要那么没掂量。”
苏恩心里呼啦啦刮着大风,只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知道?”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好,你还差多少?我替你还。”
苏恩摇头。
他挑眉,气得笑了起来:“所以呢?这几个月,你就是用这种强调和那些男人说话的?你宁愿求他们,都不肯来找我?苏恩,我以前还真小瞧你的本事了。”
苏恩有点定定地看着他,大眼睛里迅速地蒙上一层水雾。
因为她清楚看到聂慎远眼底那一丝鄙夷,于是无所谓地扯了个笑容:“那样的人怎么了?我从小就在那样的人堆里长大,你现在才知道吗?”
夜风吹过,她刘海微微被吹散,有几根垂到耳边,露出她稚气的笑容里被生活催熟的轻浮。
聂慎远的怒气突如其来,猛地伸手扳过她的肩膀。
力度很大,苏恩还来不及叫痛,脸色忽然一变,立刻飞快冲到了垃圾桶边,弯腰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刚才饭局上她硬着头皮喝了几杯白酒,肚子里一直难受。
现在被夜风一吹,那股恶心感才接连不断涌了上来。
聂慎远在原地站了两秒,掏出纸巾给她递了上去。
然后又到旁边一家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
回去时,她已经吐完了,正蹲在路边休息。
单薄瘦小的身体在昏黄的路灯杆下,显得颓废,还有点伤感。
聂慎远把瓶盖拧开,让她喝点水漱漱口。
先时心里那点怒意忽然就消散无踪,他蹲下身体跟她平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问她:“我这趟是临时请假,时间很赶,明天就得回去。告诉我,你现在还差多少?”
苏恩抱着那瓶矿泉水,呆呆的,不说话。
他拿出一支笔,草草把支票填了:“六千万够不够?把你现在欠的债还了,再给你爸办保释。”
他的字风骨俊挺,一向写得好看,明明是斯文内敛的性格,笔锋里的狂放锐气却无处不露。
苏恩低头看着支票上被他填出一长串壮观的0。
心里只想:最近是什么日子,一个接一个的都用支票砸她?
聂慎远把支票填写完整,递到她手里。
苏恩没接,只是看着他,忽然说:“一千万。”
聂慎远没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个数字,迷惑地抬眉看着她。
苏恩微微凑过脸,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有点俏皮又有点妩媚地冲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何其熟悉,一如从前她在床上跟他撒娇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心神忽然一荡。
下一秒,怀里已经多了一个脑袋。
“聂老师,聂老师,我现在就差一千万,但我还不了。”她身体暖融融的,嘴角扬着,仰着头,眼睛带着点喝醉的迷离一直盯着他看,“不如就陪你上床肉偿好了。我陪你上一次床,你就给我一千万,然后大家两清。你说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