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晴道:“不会的,娘娘,人们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
两个人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越靠越近,不过,在别人看来,这是忠诚的下人在悉心照顾着主人。
在拐过一条长而窄的通道后,万贞儿看到了一名宫女的背影,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下。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万贞儿停下了脚步。
香晴感觉到了异样,道:“娘娘,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那名宫女的背影会让哀家觉得不安,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娘娘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看样子她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宫女。”
万贞儿纳闷道:“哀家也觉得很奇怪,而且,这种危机袭来的感觉不止出现过一次,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她呢?”
由于一时想不起来,万贞儿便尾随着那名宫女。
大约穿过两处廊道,宫女走到内藏库前停下,掏出了锁门的钥匙。
万贞儿衔尾追去的人居然是纪雨瞳。
纪雨瞳刚刚向昊祯倾诉了相思之苦后,心情愉悦地回到本该职守的地方,居然没有发现后面多了两个人。
她轻声哼着山歌,打开铜锁,返身刚要关门的时候,门被挡开了。
没有思想防备的纪雨瞳吃了一吓,“哎吆”一声,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大胆刁奴,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为何见到贵妃娘娘不拜?”香晴走进内藏库喝道。
纪雨瞳抬眼一看,竟然是万贵妃,连忙拜倒,道:“奴婢纪雨瞳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贞儿目不转睛看着纪雨瞳蛾眉淡扫的脸,心觉这宫女姿色在宫中论,也只算得上中等,为何见到她的背影时,哀家会如此不安。
“为何如此失礼?”
纪雨瞳道:“奴婢虽然刚进宫时,曾在璞玉院见过娘娘凤容月貌,不过那仅仅是遥望,并未瞧得仔细,今日得以近距离一窥娘娘天姿容颜,惊艳之际,忘乎所以之下,才失了礼数。”
这段恭维之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万贞儿说不定极为受用,可能也许注定了一生的宿敌,她觉得并不是滋味,经纪雨瞳这么一提,万贞儿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面前这名宫女的背影了,她惊道:“是你,原来是你?”
纪雨瞳愕然,道:“娘娘见过奴婢吗?”
万贞儿挥动手臂,一巴掌扇在了纪雨瞳雪白如粉的香腮上:“不懂规矩的东西,是谁教你这么跟哀家说话的,跪好了。”
纪雨瞳不知宫中人人畏惧的万贵妃为何突然发难,含泪笔直跪着。
“内藏库乃是皇上放体己钱的地方,每一任看管者无不小心翼翼,生怕有所闪失,本该早一刻钟就到的你,为何这个时辰才来?”
纪雨瞳道:“回禀娘娘,今儿个皇上想看看内藏库的账目,奴婢适才取了账目的副本锁上门,出门交由怀公公,所以……”说来也巧,怀恩确实传唤人来取账目副本进行年底的核算,前来取账本的人,正是昊祯,纪雨瞳和昊祯当然不能错过这公私两不误的时候,这才误了点。
万贞儿道:“你的意思是,哀家错怪你喽。”
纪雨瞳道:“奴婢不敢。”
万贞儿冷笑道:“不敢?说,内藏库虽然不是肥差,却也是宫里头顶顶清闲的差事,你是走了谁的门路,当了这个差的?”
纪雨瞳道:“娘娘明鉴,奴婢乃大藤峡的俘虏罪人,身上别无分文,又无关系在京,实在是太后娘娘见奴婢念过两年书,还算乖巧,考虑到万一皇上亲临,面对龙颜时,不至紧张说错话,才挑了来这儿的。”
万贞儿一惊,忘记了大藤峡所来宫女的安排全是周太后亲自过问的,想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宫女居然被安排到这种有可能独自见到朱见深的地方,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又不好当面发作,道:“给哀家跪足了一个时辰再起来,哀家让你长长记性。”说完,转身出了内藏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