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道:“好,好,朕来赏。他这两年办差也够辛苦的,历练的也差不多了,从即日起,升任御马监掌印太监。”
万贞儿道:“臣妾替汪直谢过皇上。”
朱见深道:“爱妃,汪直给你给朕送了这么个灵巧的鹦鹉,朕这里也有个稀罕东西给你看。”
万贞儿好奇道:“皇上也有惊奇给臣妾瞧吗?”
朱见深道:“那可不?”他拿过一张奏折,递到了万贞儿的脸前。
万贞儿纳闷地接过:“什么?”
朱见深道:“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万贞儿打开奏折,看了两行,脸色大变。
朱见深把奏折递过去后,弯腰逗弄着鹦鹉,笑道:“你说这些朝臣管事也管得太宽了,居然连朕喜欢哪个妃嫔都要过问,也不知道这天下是我们朱家的,还是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的。爱妃……爱妃……”
他自顾自说话,不见有人应答,便抬起头来,瞧见的是已经神游天外的万贞儿。在朱见深连连喊了几声后,万贞儿才回过神来:“皇上,你唤臣妾吗?”
朱见深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万贞儿道:“皇上,本来朝臣和后宫之中,不少人因为皇上宠爱臣妾早就生出怨恨之心,在臣妾不能生育已成事实后,大臣们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也罢,为了各自的私心也罢,他们确是不能容忍皇上独宠臣妾一人。皇上,为臣妾着想,您以后还是要多到各宫妹妹处走动走动。”
朱见深道:“可是,朕只想待在爱妃这里,朕一去到别处,那些妃嫔们只是把朕当做皇上,朕和她们之间,没有鱼水之欢,就像例行公事一样,心里头特别扭,只有在这昭德宫,爱妃把朕当做了爱妃的男人。适才怀恩也想劝朕来着,朕敷衍了他两句。从母后、大臣……到后宫的公公宫女,朕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难道朕就是个生育的工具吗?难道朕就不能顺着自己的意过两年舒心的日子吗?”
万贞儿道:“好啦好啦,皇上,别这么不情不愿的,如果这些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再添油加醋散播出去,臣妾又得罪加一等了。来吧,别说这些烦心事儿,早朝忙活到现在,估计也累得够呛,让臣妾帮你按一按。”
朱见深道:“还有还有,放眼后宫,除了爱妃,没人再能让朕舒舒服服享受这十指按压的美妙滋味了。来吧,爱妃,朕已经等不及了。”
说完,朱见深走到床边,趴在了床上。
万贞儿坐在床沿上,轻轻帮他按压着肩膀、脊柱。
也许是朱见深太过劳累,也许万贞儿是十指按压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效果,不一会儿,朱见深便趴着睡着了,发出了轻鼾声。
万贞儿抬起双手,轻声喊了句:“皇上?”
朱见深未有应答。
紧接着,万贞儿又接连喊了两句:“皇上、皇上。”并推了推朱见深的肩膀。
朱见深仍未有反应。
见朱见深进入了沉沉睡去的状态,万贞儿蹑手蹑脚走到寝宫门口,打开门,汪直正恭敬地站在门旁。
万贞儿道:“都听见了。”
汪直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都听到了,娘娘。娘娘对奴才的栽培和提拔,奴才铭刻在心,永生难忘,奴才愿为娘娘肝脑涂地,一生只追随一人。”
万贞儿笑道:“你的忠心哀家明白。现在哀家需要你出宫帮哀家办一件事情。”
汪直道:“娘娘请讲。”
万贞儿道:“哀家让你杀一个人。”
“谁?”
“汪直。”
“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一直标榜正直忠义,以后一定会和哀家对着干,也许有一日会成为哀家的心腹之患。他是司礼监太监,终日不离皇上左右。刚才从金銮殿那儿得到可靠消息,他近期会出宫协助马昂整顿京营,这是千载难逢难得的好机会,找几名身手了得的心腹之人,在他出宫之后杀了他。如果他死了,司礼监的位置空出来,哀家会力保你上位。”
汪直一听,眼睛一亮,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完成任务。”
万贞儿道:“你跟哀家已有好几年,做事儿从来没有让哀家失望过,哀家信得过你,去吧,布置下去后赶紧回来,哀家身边缺不了你。”
汪直道:“谢谢娘娘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