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别的法子,才想拿物件去换些粮食的。
我家就是因为不肯给番邦烧瓷,才被人挑了错处陷害的。”
这一路走来,也只剩下他们六七个老家伙了。
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黄澄澄的南瓜碎屑。
谷雨见他们确实困难,说的也不像假话,而且又是第一次。
谷雨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然如此光棍,他本来也没想把她怎么着。
惊蛰叹了口气,望了她一眼,但愿她能想明白,别自己往深渊里跳吧。
阿玲吸了吸鼻子,抹了眼泪,“阿爹和阿公被抓走的时候,窑上的火还未灭,阿爹说这可能是贺家最后一窑瓷器。
见阿玲点了头,老翁这才叹着气走开了。
又见那女孩满脸戒备,浑身带刺,越过她去,招呼惊蛰和明轩回去。
那些她引以为傲的思想和智慧,现在起不到半分作用。
就不要再干那么危险的事了。
惊蛰闷在屋里自我治愈,屏蔽了外界所有干扰。
她一颗颗的数着南瓜种子。
还未站稳脚跟,女孩的阿娘又即将临盆。
听阿公的吧,咋们再想办法。”
有的是饥寒交迫不愿在往前走了,有的病死饿死就直接埋在路边了。
但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没了,他们也不得不踏上求生的路途。
是气看见有人遭受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
但那些在世家大族里磨炼了一辈子的手艺,在这里却没半点用处。
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她要忍耐,要让自己变的强大。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谁能料主家获罪,顷刻间百年的世家,灰飞烟灭,家破人亡。
说也说了,吼也吼了,恻隐之心也要看人,像这般不识好歹的,谷雨也懒的再管,他管不过来。
陆听雷推门进屋,差点以为进错了房。
将角落里的两个南瓜,搬到桌上,砍了个稀巴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来沙风镇也不过数日,老的老幼的幼,想去寻个营生也没有那个店家肯要。
好在他们有些手艺的老仆和仆妇,不算是家中的奴婢,到逃过一死。
老翁这边也只是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便结伴来了沙风镇。
他一个风烛残年老园丁,一辈子为主家侍弄草,修剪果木。
他们一行人都是在逃难的路上结识的,越走人越少。
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流落海外,落到番邦外族的手里,他们不懂瓷器,只会糟蹋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问女孩,谷雨他们就来了。
“这是怎么了,谁惹的你不高兴了,告诉阿爹,阿爹给你出头。”
惊蛰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怪累的,今日遇上些事,让我心里不太好受。”
陆听雷抚了抚惊蛰细软的头发,“阿爹知道,你与你阿娘一样,见不得人受苦,
但这世道就是如此,太过善良的人,就会过的很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