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到了，外面用篱笆围了院子，院门口挂了两个手工做的灯笼。

河县位于南北交界，冬天湿冷，山多水也多，交通不便利，很多村落都分布在山里，经济很落后，村长家是村里条件最好的，唯一一户有空调的人家。

时间踩得刚刚好，景召和商领领坐的是今天下乡的最后一班车。

房间里有扇窗，在床头，没有安窗帘，能看到院子里种的菜。

商领领问景召：“贺江老师跟我们不住一起吗？”

路很窄，仅两辆车的宽度，贺江开得巨慢。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雪天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车灯照到的地方能隐约看见山的轮廓。

贺江完美融入了农村，戴了顶四五十年代最流行帽，他摆摆手，手套是同款：“不辛苦。”

“嗯。”

没有成年男性在家，商领领住起来会方便一些。

“看到了。”

贺江打着灯，拐进了左边一条岔路。

“到了。”

“你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景召敲了门，穿着袄子的村长夫人来开门，她体型微胖，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

商领领把刚刚用来照明的手机放回他口袋里：“不去吃饭吗？”

“好。”

景召先下了车。

“景老师，我先回根叔家了，你们收拾好就过来吃饭。”

“床已经铺好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村长夫人说话有地方口音，但不难懂。

商领领举着伞，手背被冻红了：“那我呢？”

景召去把门关上。

“没有那么多房间。”

商领领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很小心。

“嗯。”

“景老师。”

商领领看车窗外面，有几处零星的灯火：“到了吗？”

景召放好行李，上了车。

“村长家还有别人在吗？”

景召把雨伞给商领领：“你先上车，我把行李箱放到后面去。”

房间不大，里面摆设不多，一个实木柜子、一台崭新的空调、一张床，门边有一把很矮的小凳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床上铺着印了大朵红色牡丹的床单，墙壁上糊了用过的年历硬纸。

贺江说：“那我现在出发。”

贺江端正表情：“好的，景老师。”

商领领跟着站了起来：“到了吗？”

景召也在这里下。

商领领不太淑女地爬上去，坐到后面：“贺江老师，辛苦你来接我们了。”

大雪还在下，一下车，寒风扑面而来，这街口也就几个店铺，一眼望过去全是白雪覆盖的山峦，视野很空旷。

她甜甜地叫人：“二婶。”

这辆皮卡的车门很高。

景召走得很慢：“脚下滑，你仔细看路，别踩空了。”

景召在后面嘱咐：“雪太大了，开慢点。”

商领领四处看看，房子都建得很分散，基本都是一层的砖房，但有很大的院子。村子里没有路灯，灯光东边一处、西边一处，有高有低，山就在旁边，被雪盖着。

景召把门边的矮凳踢过来，一只手抱起商领领，把她放在凳子上。高度刚刚好，他稍微低头就能吻到她。

不是车上那种蜻蜓点水。

是弄出声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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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呀，我迟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