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教授拿来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文档。

少年恣意地说：“我要回去抓大龙。”

“周自横也是我。”

她真的来了。

陈知惠哪也不敢去，还在客厅：“她睡了吗？”

这是第四次，他说：“小响，不要对我心软。”

“你记起的那些记忆里有没有陈知礼死的那段？”

“嗯。”他说，“我要出去一趟。”

秦响想起了那年在孤儿院门口，少年问她：“你看过一个动画片吗？叫抓龙的少年。”

“是不是我姑姑去找你了？”

视频是一段催眠的治疗记录。

他越哄，秦响越哭，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他身上很疼，她越哭他越疼。

关教授点了暂停。

“陈野渡。”她摊开手，把掌心覆在陈野渡的眼睛上，“你没有做错什么。”

“小响，我不去留学了。”

原来骄傲的陈野渡也会哭。

秦响拿开手，去看他的眼睛。

陈知惠很快抓出了重点：“你？还是周自横？”

“主次人格十三年前就融合过，只不过那几次融合时间都非常短暂，有时候甚至只有一瞬间。”关教授没有再隐瞒的打算，“这都是你爷爷的杰作，他介入过治疗。”

陈野渡说：“小响，我应该抓住大龙。”

他不知道她哭什么，他以为她是想周自横了。

“是他活该，他自己踩到了笔，摔到了我的刀上，这都是他的报应。”

所以不要哭。

她怎么能怪他呢？他手腕上那么多伤疤，他艰难地活着，他没有幸福过。

“小响，新年快乐。”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

“没有。”陈知惠给他倒了一杯他喜欢的桂茶，“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也是抓龙的少年吗？

她眼泪突然落下来。

“有。”

陈知惠还在等他。

“嗯。”

他不敢抱她，只敢拍拍她的肩膀，向她承诺：“我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周自横死，你不要哭。”

“他所有的记忆？”

原来不止只有女孩子会流眼泪。

有温度，不是幻觉。

国内双重人格的案例并不多，关教授之前愿意配合陈尚清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拿陈野渡当临床案例研究，他保留了很多关于陈野渡和周自横的治疗资料。

按关仲雍说的，那时候他和周自横出现了短暂的人格融合。

再细节的他没有解释：“姑姑，这几天帮我照顾好她。”

他要去抓大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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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一下：这里野渡不是共享了自横的记忆，而是自横野渡以前就短暂融合过，比如抓龙的少年那里的某个瞬间、失手杀人那里的某个瞬间，是野渡也是自横。只不过每一次自横出来，陈尚清都会给他“治疗”，阻碍他们继续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