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阿拉善

八月下旬，察哈尔总督王纯青从察哈尔返回了北京述职。

这事儿实在不怎么起眼，因为北京的公卿贵胄实在太多了，王纯青这样的伯爵，不大不小的勋贵回来，并不能引人注目。

不过王纯青立刻受到了皇帝的召见。

一番君臣之礼，以及在场面上说的述职内容，朱谊汐又赠了一些礼物以示嘉奖，无非就是马鞍剑鞘之类的，实际值不了几个钱，但因为是皇帝送的佩戴起来更尊贵。

过场一完，朱谊汐径直站了起来离开宝座。

王纯青虽然不能抬头看，却能从余光里瞧见皇帝离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会下棋吗？”

皇帝随口问道。

“末将惭愧！”

“对了，家里的茶和酒都不够，你也要去买一点。”

虽然马匹在草原上不可或缺，但包括贵族和牧民，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不算喜欢。

大小八家贵族，骑兵合计百人，牛羊上千，而作为重中之重的马匹，也超过了千匹。

所以人都知道，汉人喜欢马匹，也能卖上价，故而贵族们才愿意畜养马匹，

可以说，他们聚集起来的临时商队，已然算是庞大了。

而像他们这样的异地无牌的人，即使是贵族，也得临时发一个木牌，唤作暂住证，只能待三天两夜。

而普通的牧民，自然没有姓氏可言，只有贵族才有姓氏。

这里是鄂尔多斯部额琳沁、固鲁岱青两部游牧所在，与河套的鄂尔多斯部一分为二。

“这卖羊的机会可难得，我可不能天天来。”

此四府之中，都建造了一座雄城为府城，平常牧民们就会来到府城进行买卖，获取急需的盐巴和茶叶。

即使同一个部落，贵族头人的姓氏也不一样，这是为了彰显尊卑。

由于地方贫瘠，部落众多，再加上距离较远，故而大明一直以羁糜之，不设府城。

“日仁！”

丹吉此时觉得奶茶难以入喉。

“是！”

“你如今聚集了多少人？”

王纯青立马拱手道：“谢陛下赐坐。”

在阿拉善等地，由于身处内陆，所以不仅物质匮乏，金银也相当的少，所以货币价值极高。

“除非你们答应不改变。”

朱谊汐心中就浮现出其背景来。

不知何时，身旁又跪了一人。

他披着长袍，戴上草帽，迫不及待的骑上马，去往二十里外的寺庙。

相较于九原这样的草原雄城，临河作为东胜府的府城，城高只有两丈，城门两座，护城河更不过两三丈宽，与之相比，格外的凄凉。

“她都快嫁人了，都没几身衣裳在，要是不多攒一些嫁妆，咱们还有什么颜面做父母？萨巴日古德家族岂不被人笑话？”

“陪嫁要是多了几块茶砖，那就更好了。”

吃的多，生产少，相较于牛羊还比较金贵，草原辽阔，若非马匹能代步，谁都不想养。

巡街的甲士们威风凛凛，镇压着那些入城兴奋的蒙古贵族，维持着城内的秩序。

朱谊汐伸手在瓷盅里抓了一把，“哗”地一声响，里面冒出黑色的棋子。

等到七日后，他这里已经组织起来了十来个奴隶，牧民，百头羊，十头牛，以及百匹马。

“放心，我已经问了，七天后比较合适。”丹吉笑道：“你去问点别的东西吧！”

“你怎么也来庙里了？”

莫名其妙的谈话，王纯青迷糊地出了宫。

“发钗首饰，新衣服，还有许多新奇的玩意，都是要的，越多越好！”

能节省一点肉食，就节省一点。

“我去问庙里问喇嘛何时出发。”

交了其一会儿，皇帝这才开口问道：“察哈尔如何？”

朱谊汐坐在一张软榻上等着了，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你知道什么！”丹吉占着嘴，嘟囔道：“这些时日马儿肥了，正好跟隔壁的日仁一起赶着马去汉儿那去做生意，到时候我给你扯一匹布来做衣服。”

队伍一路行走，因为有奴隶和牧民的服侍，贵族们倒是闲适，只是每天打猎罢了。

马匹又是草原交易的重要筹码。

王纯青是少数几个从左营出身的将领。

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拍打着背。

“您要盐吗？我这是上好的湖盐，羊肉汤最好吃……”

“这位大人，来我家，我家的酒水最香！”

丹吉双手合十，虔诚的弓着身入内。

这日，作为普通的塔囊布贵族，丹吉从床上醒来，一旁的奴仆早就等候多时，囫囵地擦了擦脸，直接吩咐：“把早饭拿过来！”

刚入殿，鼻腔之中就闻到了浓厚的檀香，这是从汉人那里买来的，听说一斤檀香就要一只羊。

他不顾形象的吃着，肚子很是饥饿。

故而，这里虽然自由，但物资匮乏。

聆听结束后，丹吉虔诚地递上五块银圆，惹得喇嘛露出了笑容：“施主有何事要问？”

随着蒙古帝国的建立，各个部落被拆散，然后又随着元朝的覆灭重建，姓氏也渐渐兴起。

丹吉沿着街道走到底，见到了画着羊的幌子，足足有一条街。

“不会下棋，我来教你。”

日仁苦笑道：“咱们这么多的东西，可不得找一个好时间吗？”

蒙古人并没有多少姓氏，或者说基本以部落为姓。

碰到了他这样的蒙古贵族，这群伙计直接上街拉人：

随着黄教的传播，寺庙愈发的广泛起来，同时因为贵族的尊崇，喇叭们拥有了大量的土地和奴隶，成为了真正的封建主。

“可有什么心得？”

普通的牧民，隶属于东胜府的，直接就拿出了户牌，直接入内。

要么羊，要么牛，要么是马，可以说不二三十家。

“北海郡王和察哈尔郡王都很老实，改土归流也进行的不错，如今八成的牧民都被总督府管辖……”

“而且部落里的人越来越想商人了，可是你们不让商人过来，大家伙只能到这里买东西。”

换句话来说，一旦超过了时限，必然会被逮捕起来。

丹吉躲了数人，来到了熟悉的店铺，招呼起来。

如果换来了钱财，他还要代替大家去城内买来东西。

“给了十头牛，两百头羊还不够吗？”

故而，这座寺庙虽然有着众多的帐篷，但主殿却是由木头搭建而成，高不过数丈，但在草原上却格外的宏伟。

“若是能破城，整个部落都能吃上十年了！”

喇嘛闻言，随口道：“七日后合适，在这段时间你能多聚一些人就多聚。”

刚出了寺庙，丹吉就碰到了前来上香的日仁一个同样魁梧的大汉。

烈日炎炎下，秋高马肥

绥远四府，东胜、九原、河套、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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