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秦琼这话在李臻听来，其实也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军人，只要纯粹就够了。

“宝贝？”

普通人或许不理解，可这种人放倒哪里，都是帝王梦寐以求之人。

“不知道。”

“叔宝兄此言甚是！”

“噢，原来如此，那某倒要恭喜克明兄了。虽然某常年身在军伍，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但观克明兄不过而立，竟然能出任河东父母官，可真是前途无量。”

但马上……秦琼、杜如晦、李臻的头同时扭到了门口。

不方便说就不说嘛。

一旁的秦琼直接提着一桶井水倒了进去。

他只负责保家卫国，其他之事一概不考虑。

先醒着。

“算来算去，就这八个字。其他的是真看不清楚……”

是也！

于是哈哈一笑：

“哈哈，某多问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唔……这会既然无事，那咱们先喝开不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空气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玄奘，前来拜会守初道长。”

冷水遇油，蒸汽消失。

秦琼一愣，接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

“非是在下不赞同叔宝兄之意。只是……兄可知，若没飞马城进贡那数万粮草，张须陀将军麾下十万将士出征之际，都要患粮草紧缺之苦。朝廷赈济？”

道长是出家人，有能耐。这天机推演什么的，神神秘秘的，可能有难言之隐。

可在上位者看来，这种军人，要比那些智勇双全，才气无双，文科安邦武可定国的将领，用着更让人安心。

“……”

拿筷子搅合面的李老道摇头：

因为他是军人。

“正是。某时任将军治下镇副将，不日便要出征了。”

你可以说他思虑不周。

“小心为上。我听说那瓦岗寨似乎又得到了什么宝贝……”

“当如此。”

秦琼一愣。

于是干脆的说道：

“收到了。“

因为在说下去……书生可能就要骂街了。

并非自大，也并非自骄自傲。

“哦哦~”

“……”

“一会儿，这一锅面，咱们贴到锅里。二位琢磨呀，这锅里的锅气足，百般滋味都有。面要吸水才能熟，等吸饱了汤汁，这面饼子得是个什么滋味？咬一口下去，豆香肉香全都有，哎呀，那个舒坦……”

“河东？”

可懂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沉默。

在杜如晦的祝福之下，是李臻抽搐的嘴角。

杜如晦如梦初醒，提起了那架在火上的瓦罐。

原本就打算用这个借口来搪塞秦琼，李臻应了一声：

“叔宝兄要出征，这刀兵无眼，不做点什么心中总是不安稳。可贫道这能力有限，天机推演只是江湖二流，没法和别人那样，一掐指就是十年百年……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多掐几次，多算几次。算来算去，天机虽然隐晦，但好歹也窥到了这八个字。虽说卦象只是卦象，不可当真。但……等叔宝兄战事开启心有迷茫时，好歹也能做个参考、依靠。”

因为秦琼越这样说，就越代表着他身为一名军人的纯粹。(注1）

他话还没说完，秦琼便松了口气：

诚然。

话说到最后，道士磕磕绊绊。

“那便没事了。”

可秦琼却听懂了。

甚至说他目光短浅都可以。

一下子……他的眉头皱紧了。

李臻就瞧着老杜嘴角一抽。

早着呢。

这会儿面也烫完事了。

瓦罐里是开水。锅贴大饼子是烫面饼，得用开水和鸡蛋和开，不然粘性不够。

而他这话刚说完，杜如晦就礼貌的问了一句：

“叔宝兄……难不成是这次张须陀张将军麾下一部？过些时日要出征瓦岗？”

一边烫面，李臻一边问道。

他面露自嘲，却不再继续说下去。

“自当是朝廷赈济。”

纯粹的军人。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可是……

听到他的话，秦琼脸上也不见什么惧怕之意。

“嗯。”

弗莱格说立就立啊？

这是笑嘻嘻告诉你的，看起来这消息还挺值钱的……虽然人家没规定你能不能往外传，但没经过他人同意就说……总是不好的。

“……何意？”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安静，杜如晦和秦琼见他面露纠结，立刻就明白了似乎有些话道长不方便说。

而杜如晦理解归理解，可听到这话后，还是摇摇头：

“……”

可却听李臻幽幽一叹。

道长真聪明！

那味道光想想都肯定舒坦。

“叔宝兄，上次我给你传的话，可收到了？”

“哗啦啦啦”的油脂声中，酱油与酱豆的味道被炒出来，李臻一努嘴：

更何况……你这不是蝴蝶振翅么？

“……”

有人来了。

不需要考虑太多。

确确实实，张须陀这人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可是，若论军政功绩，此人当真不俗。

“……”

“……”

（注1：这章我觉得会稍微多少有些争议，所以写在最后说一下。我翻阅了不少关于秦琼的事迹。但发现几乎所有书籍，写的都是秦琼是何等勇武。但关于他是否是个“明臣”却记载寥寥。所以无非两种结果，要么，他的勇武盖过了他是一位明臣的光芒。要么，他是千古名将，却并非一位文可安邦的治世之臣。

注意，非贬义啊。

不是说他不懂为臣之道，但做官与做一方父母官……或者是“贤臣”，我觉得还是侧重点不同的。所以，在这里，我的设定是秦琼是一位名将，是一名纯粹的军人。有家国情怀，但他的技能点却都在武力侧而并非文武双全。书中虚构，并非扭曲历史，也非偏见解读。角色需要，请各位秦琼的粉丝莫要较真，拜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