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回家看看么？”

其实人家说的也挺对的。

意念只需要在瞬间，沟通天地之炁，化作对敌那毫不留情的杀招……

他想了想，肩膀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正厅屋内，火龙里的炭火对于这门洞敞开的屋子毫无作用，黯淡灰白。

“……”

重新拉开了身位距离。

听狐裘大人的意思，这人叫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吗？

这名字也忒狂了点。

顷刻不停。

他想要说些什么。

听出来了她语气里的不爽，李臻也不计较。

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走出了七八步远的距离后，天玑又能感受到了天地之炁的流动。

慕慈微微摇头：

能不好奇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何况，以后说不准还得求“人”办事。这会儿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处。

隐姓埋名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对。”

确定妹妹吃饱了之后，她问道：

“我们去哪？”

“哒。”

“大人，那个天玑……”

“……不方便说么？”

“大人应该知道我为何要把慕慈和慕烟留下吧？”

李臻笑眯眯的把自己面前的烧鸡递了过去。

倾国倾城。

这种突然之间的转换仿佛是幻觉，从未发生过一般。

“以前是。”

在李臻的沉默与无语中，她终于抬起了头。

没有。

回答他的是慕慈：

“以前是生食。但现在我们也学会了用火……”

外面的风雪就跟天上撒白面一样。

恬静、美丽。

李臻微微摇头：

只不过在听到了李臻的话后，她忍不住问道：

“那下一个轮回要等到什么时候？”

忽然……

可她自己呢？

她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于是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可你们同样也救过我的命，对吧？……说起来，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而见他点头，慕慈便有些奇怪：

“你对我们那么好奇做什么？”

一息。

眼神里没什么悲喜，只是倒映着眼前这个道人的模样：

“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我成就的一切，看着它彻底的垮塌下去。怎么……你有想法？”

你们在长城里面却能享受到风和日丽的天气，却竟然还要去掀起内讧，互相杀害……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们和我们生活的地方调换过来，看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这些多余的想法。”

听到这话，李臻愣了下后，问道：

“我们俩走之前很好。但……”

一个堪称祸国的妖女，天下大乱的源头之一。

“走吧，咱们回去。”

也只有吃饱了，大家才有空去争权夺利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正琢磨着呢，就听到了慕烟的话：

慕慈没把这话当回事。

“……”

接着，俩人就带领着俩村妇领去房间了。

显然，她不喜欢对方堵在这里。

“呃……”

“嗯。”

沉默，无声。

天玑笑着摇了摇头：

我要想弄死她都不需要别的，找只鸡，撒点香料，馋都馋死她了……

“李秀宁已经死在了一场风寒之中，我回去了再死一次，让大家跟着我伤心？”

可笑意却有些泛冷。

可天玑收拢在道袍里的手指却放松了下来。

狐裘大人的声音里有着几分笑意。

“意味着一旦我的一切所作所为全都出现，那么对家族而言就是耻辱的灭顶之灾。会被万人唾骂，会被天下间的读书人口诛笔伐，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莫说能不能得到那天下了……换做是你，你会冒这个风险么？”

她的眉眼平静。

“想听实话？”

就像是一瞬间的目盲，而目盲之后又得以见物。

李臻无言。

原本收拢在宽大道袍之中的手指陡然如剑。

世界，很冷的。

“有些事情吧……没准儿会有另外一种结果。”

她的声音里一片平静：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这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存在……你知道对于李氏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都有着自己部族的领地，每年只需要追随食物而迁徙就够了。不能吃人，我们只能吃那些不能化形的同类，而为了不一次性吃光导致以后没的吃，我们还需要控制食物的数量。没有人会拿食物过来做交易，守护不住自己领地的妖族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与变成食物的命运。我们要城邦做什么？”

直到狐裘大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后，他才重新直起了腰来。

可天玑的眼里那种顾虑却在这一瞬间，化作了坚决。

可惜，李臻看不懂围棋。

狐裘大人头也没抬，盯着棋盘来了一句：

“他是国师……姑且算是关门弟子吧。毕竟，在李淳风出现前，他是国师最后收的弟子。年少聪慧，先天修炼者，近年来一直很少出现在江湖之中，但每一次他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今天忽然把我拦住，我便猜到了……至于他为何没动手，你出手了？”

甚至偶尔这眼神之中还会出现一丝顾虑与挣扎。

这感觉很突兀。

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考虑。

可说归说，归根结底，她这话带着点“种族歧视”。

就在女子的手捏起了那枚黑子，想要落下去的刹那瞬间。

慕慈也没吵架的意思。

“怎么？天玑道长本官有事？”

“因为你们的遭遇，其实就是我们祖先的遭遇，这只是一个轮回而已。”

李臻心说你快看看你旁边的小狐狸吧。

李臻的头立刻点的跟捣蒜一样。

李臻忽然笑了。

“要杀我。”

虽然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矛盾之争，但也只是聊天聊到了这而已。

“道士啊……”

仿佛整个人都被那黑白之间的对弈所吸引了。

她撑的都在那打嗝呢。

看着满眼愕然的李臻，狐裘大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

“……听上去挺残酷的。”

说到这，他顿了顿后，说道：

难道李唐得了天下，真的会允许她认祖归宗？

那……会不会历史上的李秀宁也真的是……

也没关注。

以及温暖中的一声……

带着几分试探性的忐忑话语：

“大……大人。贫道也姓李……要……要不……咱们凑合凑合……过吧。”

屋外，风雪正狂。

嗯……怎么不算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