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李淳风的理智暂时压下了那种疑惑。

看着这位穿的也一般，一身风霜之色的道人……

就在店小二怀疑这人真的是来消遣自己的极限之时，守臻点点头：

李淳风还是不死心。

“为师的事情，是为师之命。你的事，是你的命。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之责。这一点，以后你成了老师时，亦责无旁贷。……好了，那便开始吧，观你之境界，想来如今五脏之雷已经畅通。那今日，为师便与你讲一讲，何为阴雷之法……”

“……”

当李淳风被唤醒时，才发现……

想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慕烟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哈~”

给钱就是爷爷，店小二这时候也不在意这个奇怪的牛鼻子了，一指门口：

“那不，炊饼，新出炉的，四个大子儿一张。新鲜！”

嘿你个牛鼻子……

“让你和你的道侣不得相见？亦或者是心忧妙应，神思不宁？再或者，你难道以为为师要用你去阻拦李守初？”

可却不知道，大铜山上，张道玄看着自己的弟子之前坐过的那个蒲团，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不用刀？”

“此乃我之事，天机不可泄露。”

带着点稚嫩的声音响起。

“嗯嗯嗯！”

一边嚼，一边咕哝了一句：

“面条煮软了，失败。”

“手做的。”

接过了饼，咬了上去。

里面撒了盐。

孙思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显然，刚才如果不是守臻挡着，她这一头，可就和那两匹战马攮在了一块。

“生机不绝。这便够了。”

想了想，店小二觉得还是先收钱比较稳妥。

一边观察着太远这边的风土人情。

而看那马上背插令箭的军卒模样，显然是护送军情的兵卒。

李淳风的眼睛陡然一。

“一路多加小心。”

“我没说天玑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们，我要去历阳前线看看。如今洛阳那边瓦岗军已有动向，历阳这边……能不动，最好不动。这是他们的想法，包括陈陵他们也都是如此的想法。所以，我答应了他们，会带着你去前线一趟。”

“坐吧。”

“！”

可还没走几步，后面有两匹快马疾驰而至。

“……啊？”

山西，太原。

再次回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大铜山脚下。

看着沉默的李臻，狐裘大人摇了摇头：

……

“妙应师兄确实教授弟子不少，但并非修炼，而是一些我辈修士生于世间所要担当履行之责，弟子才蒙得开悟。”

可想通了之后，疑惑却又在次涌出。

糊香糊香的，吃的他的眉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满意。

年轻道人淡然一笑。

一路出了城，开始沿着官道一路向北。

张道玄此时此刻的笑容里并没有什么算计，而是一种……很坦然的模样。

一个穿着打着补丁衣裳的小女孩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守臻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可张道玄却早他一步抬起了手：

“不可操之过急。今日，便到这吧。明日早些过来，若勤勉些，与为师一同行早课亦可。”

“……怎么做的？”

手一挥……

那就是死，都是白死了。

“伱的修为，精进的很快。虽然还不至于到那阴极阳生之境，但只此下去，亦是早晚的事情。雷法一途，上体天心，代天掌刑。须修持之人自身持正，诸多邪念不可早生。可记住了？”

李淳风嘴巴动了动。

听到薛如龙的嘱托，李臻点点头：

刀削……什么玩意？

“……没有么？”

“汤饼。”

逼迫他张开嘴想要问出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晃而过。

说完便挥了挥手，直接走出了院子。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

“……”

食肆铺子里，店小二一脸疑惑。

眼里浮现了一丝遗憾，他摇了摇头：

“他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而张道玄看着有趣，问道：

“怎么？你不愿？”

“你觉得他们现在惹得起国师？”

于是他再次说道：

“我知你心系妙应，以及那位崔家小女。放心，为师并非不让你离开，只是让你每日上午过来半时辰便可。明白了么？”

“呃……”

“说起来，还不知晓历阳那边盛产何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二十文。”

“好。”

……

不仅如此，不治你个延误军机的罪名都算是此地防务长官仁慈了。

而张道玄也不在继续对于自己这个天赋终究是可惜了的弟子品评什么，反倒话语一转，说道：

想了想，他又问道：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这个说话跟放屁似的道人，一甩衣袖，去迎客了。

“哎哟~”

咬着饼，看着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满的小女孩，他一没解释说什么“我刚才是在救你”，二没直接就离开。

可张道玄也不解释，只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无需再问，就看李淳风脸上的纠结，便可以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不愿的。

把手里被折成了两半的药材往盆里一丢：

“老孙，我走了啊。”

“汤是白水，失败。”

“……是。”

可啃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后，又折返了回去，把最后的四枚铜板递了过去，又买了一张。

于是，就这么一边啃，一边王城主府走。

听到这话的瞬间，李淳风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声疑惑之声：

“不……不留我？”

而是想了想后，从那两张饼上，掰掉了一块，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

与以往的“赶紧滚蛋”不同。

所以，张道玄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为何不说天玑之事？”

当着自己徒弟的面，直接了当的反问：

“还剩这些，你们有什么新鲜吃的？”

照例，有内侍跟随时，俩人一言不发。

扑鼻的香气让她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可再次抬头看去，却见那个道士叼着饼已经离开了。

看他那一边走路，一边啃饼的模样……

应该挺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