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和低声的幽咽。

“松屹君。”

风间悠一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肃穆。

“真瘦，我以后得好好监督你，每顿饭都要多吃一碗才行。”

苏松屹没有去拥抱乐队里的任何人，他们的热闹与他无关。

绿灯亮了，路口的车都停了下来。

苏松屹觉得这份幸福有些不真实，强烈的不真实。

“别不好意思了，玉婵虽然除了吃就是睡，但力气还是很大的，跟卡比兽一样。”

苏松屹的手指在黑白块之间反复跃动，代入了她的情绪之中。

少女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吕依依带着两个女儿来到了病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疼得不得了。

闵玉婵扔出了一对火箭。

上完了药，护士就拿着酒精和纱布离开了。

“hensin!”

“我……我去上个厕所!”

“没有，有一点挫伤，需要修养一会儿。”

去医院的路上，吕依依车开得很快，眉宇间满是忧虑。

苏松屹的双手搭在她的脖颈上，感到前所未有地安心。

闵玉婵横了她一眼，然后催促起苏松屹。

吕依依蹲下身仔细看了看。

看着苏松屹腿上的伤口，吕依依也是一阵后怕。

“傻瓜……”

苏松屹凑到了她耳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知嬅是地主啊，你炸我干什么?”

一旁的方知嬅很是认真地道。

苏松屹脸上浮现出一抹失落，遗憾地道。

大道至简，最能打动人心的艺术，往往看起来都很“简单”。

这么美好又强大的女孩子，现在，背着他。

“松屹君，再见了!”

茫茫人海之中，为什么偏偏是他拥有了这份幸福?幸运女神就这么眷顾他吗？

“玉婵姐……”

“嗯?”

越来越近，那女孩很美，面无表情。

方知嬅听着，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温热，视线都变得朦胧起来。

高潮来临，风间悠一唱得很美，那是让苏松屹为之着迷的歌声。

吕依依微微颔首，这就去结了医药费。

但是，这不是苏松屹的风格。

他不会演奏哀乐，永远都不会。

吕依依和两个女儿玩着扑克牌，三人脸上都挂着贴纸。

……

一个美团外卖的骑手骑着电驴见缝插针，从那些停驻的车流中穿过，也不顾及红绿灯，直冲冲地驶来。

“玉婵姐，你背得动我吗？”

“催你妈逼!就知道催!我艹你妈!”

“嗯，谢谢玉婵姐。”

噔!叮叮嗒嗒噔噔……

“航班?”

方知嬅说着，颇有些怨气。

那只遍体鳞伤的蝴蝶，终于撕破了茧，在间肆意地飞翔。

风间悠一背对着他，留给了他一个酷飒的背影。

看着他破了皮的膝盖，闵玉婵有些担忧。

她拿出墨镜戴上，大喊了一声“赛文”之后，咯咯直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跑了起来。

“炸!”

方知嬅扔出一个炸弹，和闵玉婵相视一笑。

出了俱乐部，风间悠一舒了舒胳膊，伸了个懒腰。

砰!

蛋糕摔在了地上，包装盒破裂，奶油和巧克力洒了一地。

他看向舞台中央的少女，那女孩背对着他，对变得温暖明亮的大厅鞠了躬。

“是啊，路上就属这些人最霸道，我能理解他们赚钱不容易，但也不能无视交通规则吧?”

欣悦小区，方家。

一脚踩下油门之际，指针就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原始的力量倒向一旁。

琴音出现了短暂的凝滞，苏松屹的手指抚在了琴键上，等待着。

“调查红绿灯路口的监控，很快就能锁定是谁。”

“松屹!”

即便穿过了暴风雨，这个美少女偶像还是很沙雕。

“你一个差评，我一天白干!”

方知嬅听着，脸色变得煞白，突然又想起了几年前他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眼里泛起泪。

这时，吕依依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呜呼~总算赢了一把!”

“傻啦吧唧的，人没坏就好了，蛋糕坏了就坏了嘛。”

“谢谢你！”

“呵呵~”

“这些送餐的也是，为了多跑几单，逆行，闯红灯都是家常便饭。之前也有一次，我走在路上差点被撞到。”

吕依依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心里猛地一惊。

“南京?”

“松屹?”

闵玉婵托着他的腿起身，耸了耸，好让他能在自己背上更牢靠。

只是一场无人呐喊的演唱会。

“是有点疼，忍着点。”

“他人呢？”

“我……”

这首最特别的歌，她没有选择设备和条件优越的录音棚，没有后期合成，没有单独录制，没有修音。

“总算是录完了。”

苏松屹俯身挂在了她背上，脸枕在她的肩上，能感受到少女发间的清香，还有温热的耳鬓。

就算是演奏古典乐，他在肢体上的表现也不会大开大合，一如既往的淡然。

“医院?没事吧?”

无数白丝的丝线垂落，将她织成了厚厚的茧，无法挣扎，无法喘息。

闵玉婵有些恼怒。

就像在赛道上飞驰的跑车，在漂移过弯，最终决胜冲线之时，启动了氮气加速装置，冲破了条条框框约束起来的跑道。

“呀，都9点40了，我等会要去赶11点的航班!”

闵玉婵看了看老妈手里剩下的一张牌，眉飞色舞。

吕依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舞台下空无一人，还有空旷的观众席，仿佛印证着她曾经的落寞。

“嗯，我想去一趟南京。”

苏松屹把想说的话在心里排练了很久，却发现总是词不达意。

“松屹，接下来半个月就好好休养吧，不要去学校了。”

那酷飒的女孩掩着嘴笑了起来，随后双手握拳放在腰间。

“对k!”

破皮的伤口淌了血，被酒精擦拭时让人坐立不安。

“挺有趣的一个人。”

“怎么搞的?”

苏松屹淡淡地道。

闵玉婵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

“怎么了?”

“那是你，我有经常健身的。”

“没，就胳膊擦破了点皮。”

方知嬅走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伴奏的录制过程顺利得难以想象。

就像溺水的人，在水里拼了命地伸出手，想要死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要不要在医院检查一下?没伤到其他地方吧?”

护士轻声说道，手里擦拭着的签也放慢了一些。

覃敏俯身贴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觉得你很好。

或许是宿命的偶然，他鬼使神差地将这个谜解开了，只是他仍未发现这个谜的真意。

“我一直觉得你很好!”

闵玉婵迈出的脚步停驻了一瞬，耳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

今天是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公祭日，勿忘国耻，吾辈自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