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嗓门很大，尖酸刻薄，说话也不好听，但知道有些学生家境不好，有时候还特意给他们炒些青菜和土豆丝。

“不经常听，只是恰好听这一首。”

当时有很多人笑她，那个女孩子总是红着脸，倔强又执拗地吃完米饭，从不浪费食物。

她更愿意五块钱买一碗炒饭。

高一的时候，她和左建华是同桌，用螺蛳粉的气味折磨了他一整年。

“没跟别人说吧?”

“我喜欢榴莲、螺蛳粉、臭豆腐，可我喜欢的男孩子，喜欢果、奶茶和香料做成的女孩子。你说，这样的两个人，适合吗？”

郑雨婷答得有些敷衍，她不太想理会苗圆圆这样满脑子只有恋爱的女孩子。

抛开螺蛳粉的减分因素，苗圆圆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也是个很活波可爱的女孩子。

“你能不能出去吃?等会天气降温，室内要开空调，你在这儿吃螺蛳粉恶心人?”

苗圆圆沉默了良久，轻轻地道。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对白，只是换了剧中人，换了时间和地点。

“那么，班长，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苏松屹轻轻笑了笑，这是她唱给他听过的歌。

因为他不喜欢香烟的气味。

“班长，螺蛳粉的气味，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在见识到其他同学家里的鸡飞狗跳之前，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郑雨婷头也不抬地道，她忙着刷题，手里的笔从没停过。

“不会，她会直接扔垃圾桶。”

苏松屹眼里没有烟火，只剩下她的侧脸。

她怀里揣着胖丁和皮卡丘的公仔，开心得不得了。

苏松屹见得最多的，是郑雨婷一块钱买一盒米饭，然后拿一个纸碗舀一勺白送的紫菜蛋汤。

苗圆圆很是认真地说道。

大街上的商店门前，已经摆上了圣诞树，各色的彩灯点缀其间。

新开的动漫周边店里有宝可梦的娃娃机，方知嬅一看到里面有胖丁就走不动路了，兴致冲冲去抓娃娃。

“酸笋闻起来臭，但是你家的螺蛳粉还挺好吃的，就是贵了点。”

苏松屹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就在那盏灯即将转红之际，咖啡屋里的歌声变得昂扬，少女无法抑制那份心潮澎湃。

“少说两句吧，别总是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苗圆圆坐在座位上，总感觉坐立不安。

教室门窗紧闭，室内开着空调，螺蛳粉残留的气味残留了一整天。

郑雨婷去过她家店里吃过两次螺蛳粉，觉得味道不错，但是十几块一碗，对她来说有点奢侈。

咖啡屋里换了歌，熟悉的前奏响起，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王斌端着自己的椅子坐了过来，递了一罐冰可乐给苏松屹，又将筷子给了左建华。

一提起刘璇，三人又短暂沉默了片刻。

这时候，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从身后推了他一把。

路很长，两人走得很慢。

“喜欢，就是适合。”

很快，很快!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把方知嬅的手放在里面。

“给儿子拍的艺术照。”

她跟着旋律一起哼唱起来，直到街角的红绿灯亮了绿灯，行驶的公交车畅行无阻。

“可是，我爸妈年轻时候也很穷啊，但是我妈还是嫁给了我爸爸，两个人一起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家。”

据说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说陈辉阳一次过马路，见到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在红绿灯处告别。

苏松屹微微一笑，拿出手机翻出了吕依依的朋友圈给他看了看，颇有些炫耀的意味。

“苏松屹这条臭狗，最喜欢黄皮耗子了。”

左建华大概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感情。

天气微冷，闵玉婵往掌心里呵了呵气，然后搓了搓手。

“你和她关系不好吗？”

左建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看着她受冻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又拉不下面子去道歉。

他有一个很和谐很有爱的家庭环境，算不上多富裕，但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爸妈只是偶尔拌两句嘴，床头打架床尾和。

“什么忙?”

课间时间，大家出了教室，在楼道里透气，苗圆圆的脸更红了。

因为苗圆圆是个资深的饭圈女孩加腐女，而郑雨婷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

“看，我妈很宠我的!”

苏松屹则挽着闵玉婵的胳膊，沿着商业街散步。

那时候她只能坐在一旁，羡慕方知嬅。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那就好。”

他平时对任何女生都和颜悦色，唯独对她，经常爆粗口。

苗圆圆闻言，心里稍稍有些安心。

匆匆结束午餐，下午上课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夹杂着细碎的冰雹。

郑雨婷停下了手中的笔，说了两个字。

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家松屹真是聪明，又考了第一。”

高一的时候，宿舍五个人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会习惯性地在外面的快餐店里凑一桌菜。

“当地球没有，二十年前的歌了，很少有人听过。”

“听他妈妈说，他在工地干活还债，不像以前那样乱钱了。”

“嗯，不说他了，快点吃饭吧。食物的味道在教室留太久，会影响到别人的。”

郑雨婷是她的同桌，两人之间聊的话题不怎么多。

“嗯?”

苗圆圆闻言，陷入了长久的失落。

“松屹，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心里有什么郁闷的，不要一个人憋着。”

“没有，我又不是刘璇!”

现在，这个女孩子也站在那里，因为左建华不喜欢螺蛳粉的气味。

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员工站在门口，为新开业的店面做宣传，分发着餐券和果。

闵玉婵眉梢也带着笑意，那时候她真的有很虔诚地祈祷，尽管她不信教。

左建华连连点头。

苏松屹看着书，淡淡地道。

没一会儿，那名女生将端着的螺蛳粉的外卖打开了，美美地嗦了起来。

闵玉婵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苏老板，方知嬅是你姐姐啊?”

“玉婵姐，你也喜欢陈奕迅的歌吗？”

郑雨婷蹙了蹙眉，她的爸爸和妈妈年轻时候也很穷，贫穷没能阻止两个人在一起。

闵玉婵微微一愣，很感受到苏松屹的心跳。

“这种事不能乱说的，我当然没告诉别人。”

就差当着面喊“大爷，快来玩啊!”

呲溜~呲溜~

难以掩饰的恶臭扑面而来，空气里像是漂浮着巨大的魔鬼。

那个扎着丸子头，名叫苗圆圆的女生回过头来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道。

“行了，少说两句吧。”

苏松屹释然地笑了笑。

苏松屹凑过去，吻了她的侧脸。

下一刻，红绿灯在朦胧的雪景里，燃起了一圈炽烈的光晕。

那抹绯红，像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我爱主，同时亦爱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变心，请给我护荫。”

推书：和学姐恋爱真难，狗粮文，大家快冲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