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烈酒不烧嗓子,就没什么意思了。
清晨,江城路的十字路口。
牧君兰牵着小松屹走过马路,楠城是待不下去了。
留在那个出租屋也太危险,得尽快想办法去另一个城市。
过马路的时候,她远远地看见了停靠在巷子里的黑色商务车。
她脚步顿了顿,迅速牵着儿子的手折返,快步上了天桥。
她一边走,一边将小松屹往人群里推。
“往前面走,走快点!”
小松屹照做,往前小跑了一段距离,又回过头来。
“别回头看,继续往前走。”
“哈哈!”
“喜欢啊。”
“别乱跑,在这里等我!”
牧君兰没有回答,开始小跑起来,进了一家蛋糕店,用身上仅剩的一百块,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了半天,这才拿走了一个半价的八寸生日蛋糕。
想着那些追债公司的人什么时候会离开。
“那倒也是。”
看着那些追来的人,牧君兰加快脚步,赶紧上了一辆公交。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苏松屹均匀的呼吸声。
可是,可是这个时候,她又能求谁帮忙呢?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和苏松屹一个被窝里的时候,她好像就不是那么认床了。
那些西装革履的追债人员在队伍后面穷追不舍。
沉默了半晌,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道:“姐姐,为什么人生总有那么多遗憾呢?”
“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你从桥上走过。”
方知嬅的jiojio实在是太冷,害的他窜了好一会儿稀。
牧君兰仍旧沉默着。
隔壁的林叔,一大早就架着小船出去打鱼了。
穆杺捧着一束白菊,沿着废弃的铁轨走着。
闵玉婵和方知嬅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从家里带来的汉服,还有定做的油纸伞。
牧君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些车站的出入口。
姐妹俩撑着油纸伞,在蒙蒙细雨中漫步,穿过幽深的青石巷,倒也颇有些意境。
“有多喜欢?”
她开始朝人群大声呼救起来,但围观的人大多只是看着。
苏松屹脱口而出。
告诉他,家里背负着巨额的债务,所以才四处逃亡的吗?
“你,还没有走吗?”
苏松屹深以为然地点头。
“今天是你生日,想吃蛋糕吗?”
眉间的一粒朱砂,像是点在了苏松屹的心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上下着小雨,牧君兰还在安保室等着。
牧君兰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救命!”
“你要去哪?”
算了吧,她还没有到对陌生人推心置腹的程度。
牧君兰呵斥道,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天桥下。
他是没有想过,这个女人还会停留在这里等他的。
江城路十字路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站台。
“我总觉得人生在世,不会很容易获得幸福。”
覃家哲进了客运站,拿着买好的大巴车票,同儿子一起上了车。
他只知道牧君兰上了那辆公交车,再也没回来过。
苏松屹虽然也挺喜欢汉服的,但不喜欢穿。
牧君兰说道。
闵玉婵拎着油纸伞,回眸一笑。
他立马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公交车抵达火车站的终点后,她仓皇地从车上逃离,混进了人群里。
“我等会要送孩子去部队报告,就先走一步了。”
小松屹不哭不闹,很听话地在原地等着她,她一时间悲欣交加。
胖丁觉得一阵无聊,苏松屹不跟她斗嘴了,好无聊哦。
覃家哲说着,目光真挚地看着她。
小松屹乖巧地点头。
“好看吗?”
方知嬅那头的被子微微隆起,胖丁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苏松屹微微一愣,有些意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臭弟弟!”
方知嬅淡淡地道。
“他们堵住了出口,我不敢出去。”
见她犹豫着不说话,覃家哲思索了片刻,便带着她去了车站里的负责安保工作的警务室。
“赶紧给我放开!你们在干什么?”
可能,命运就是这么不凑巧吧。
正吃着热狗的追债人员推了推一旁的男人。
“嗯,我知道了。”
他在原地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她为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我的弟弟是一只大笨猪~哼哧哼哧~”
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来到了苏松屹的床边。
撑着油纸伞,穿着汉服的女子从石桥上走过,言笑晏晏。
后来的那些,苏松屹都不知道。
“睡啦?”
一番嫌弃和互损之后,闵玉婵翻了个身,骂骂咧咧。
“小熊维尼喜欢蜂蜜,哆啦a梦喜欢铜锣烧,你喜欢波克比。”
“玉婵,他不会是在卫生间奖励了自己几发吧?”
幸好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好了,如果松屹也跟着我一起被这些人抓到,那就……
“怎么了?”
“干什么呢?”
闵玉婵穿的是一身艳丽的红色襦裙,方知嬅穿的则是白色,披着斗篷。
苏松屹淡淡地道。
“别唱了!”
“臭狗?”
看着那些在车后紧追不舍的追债人员,她对着公交司机喊道:“师傅,我赶时间,有要紧事,能不能麻烦您快点?”
领头的追债人员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两名下属立马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在地上拖行。
牧君兰略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罕见地多了一抹柔和,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牧君兰理了理头发,有些惊魂未定。
“大概就是这种喜欢。”
妻子早已离世多年,再也无人这样等过他。
“没事。”
仿佛被一枚无形的子弹直击灵魂。
围追堵截的人越来越多,牧君兰在公交车上看着追捕她的人,心里惶惶不安。
琴台站,通过漓庄的,一个废弃多年的火车站台。
“烈酒要是不烧喉咙,喝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胖丁用轻快幽默的腔调唱了起来,顺便模仿了两声猪叫。
“呼吖~臭狗身上真暖和。”
如果,如果等她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他,那她该怎么办呢?
领头的人低声吼道。
苏松屹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轻轻念道。
牧君兰看着那些在车站入口处把守通道的追债人员,脱口而出。
她一边跑,一边念着儿子的名字。
“这里很安全,你大可放心,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有可能,你看他的脸色那么差。”
等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不少,像是虚脱了一般。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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