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谁也动不了

严字羽那边突然不说话了。

他是许时朝的第二个医生，跟进许时朝的病情已经两年有余。

这两年里，许时朝除了至字不提当年的事，在用药治疗方面都很配合，大多情况下他都能控制得和常人无异。

像今天这样，让严字羽很担心。

太过偏激有时候并不是一种好事，尤其是……对患病的人来说。

可不等他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白粥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许时朝拉开椅子坐下，把玻璃罐里的药随便倒了小半，丢进碗里，和着那半碗粥喝光了。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他最近的药瘾好像又大了一些。

这药有副作用，每回吃完后，他总会有些嗜睡，但又难得感到心里一片平静。

＊＊＊

姜岁予看着，微微有些震惊。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风从窗外涌进来，吹起窗纱，掺和着新翻泥土的凉风把她仅存的一点睡意也吹走了。

平静中，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姜岁予的脸。

邮件其实也不是特别长，就是几页律师函。但她边看边想别的事情，有时候看见一个学术词，就会停顿好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很心疼许时朝。

孟林果没她那么淡定的闲心，歪七倒八的靠在椅子上，语气敷衍：“一杯白开水。”

她要保护的人，谁也动不了。

全是阿片，也不知道是怎么吞下去的。

孟林果仰头吃完药，擦着水渍的闲余下意识的往对面看了一眼，果然就看见对方满眼的疑惑吃惊，她放下杯子，讽刺一笑。

习惯了活得漫不经心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一旦上心，就会变得计较得失，患得患失。

后来时间久了，连架也懒得吵了。维系这段婚姻，把他们绑在一起的，不是什么多年的情分，而是利益。

那如果明天陈玫心情不好了呢？她就该下地狱么。

“enir姐，听说你现在在法政大学，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正值旺季，店里什么人都有，放假闲着的学生，打工回来的工人，一桌紧挨着一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在她六七岁的那两年，陈玫和姜河的关系越来越差，两人即便吵的再凶都不会动手，而是用冷暴力，连用碗筷都要分个你我。

***

昨晚和陈玫那段不太愉快的对话过去后，她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变回了那个伪善如一日，强势又自我的妈妈。

但不能否认的是，陈玫曾经，很多年以前是爱过姜河的。

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个女孩子，打完人后手都会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已近12点，姜岁予跟她道了歉，撑起眼皮，打开enir给她发过来的邮件翻开。

姜岁予倒不介意，坐下后第一时间也没有开门见山，而是不紧不慢的开始看菜单。

今天陈玫心情好了兴趣来了，想对她好，可以嘴上一口一个“妈妈对不起你”。

姜岁予倒也并没觉得有什么落差，陈玫突然的良心发现、有感而发，于她而言还不如楼下水煎包子来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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