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腾霄擦拭着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挑眉询问道：“哪样？碰你的头会疼？”

侧妃殿。

“以后见了王妃可得机灵点儿，别再让她挑出毛病了……”

为她诊治的大夫缓缓放开了楚姣梨的手腕，道：“侧妃娘娘是压力过大导致晕厥，近来多多休养，不要受到刺激，细心调理后便可治愈。”

“是啊，自王妃被王爷带回宫做侍女的时候，王爷一直都对王妃宠爱有加，无论是王妃想要什么，不必开口，王爷自然都会倾尽所有地送给您，可真是羡煞旁人哪。”喜儿笑着道。

楚姣梨陷入深深的梦魇之中，头部的胀痛感阵阵来袭，脑海中猛地现出了几句对白：“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不是……”楚姣梨声音很小，她吸了吸鼻子，道，“别再对我温柔了。”她怅然地叹了一口气，道，“别让我误以为……我对你很重要，我宁可你像从前一般，漠视我、厌恶我，你的好，从来就不该展现给我看，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听着他温柔的声线，楚姣梨的眼眸瞬间染上雾气，她咬着唇瓣，沉默了一会儿，道：“别这样。”

月锦抿了一口汤药，气焰倒是消去了些许，她睨了一眼跪着的两人，道：“滚出去。”

难道，楚姣梨就要一辈子被囚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郁郁寡欢下去么？

闻言，月锦微微凝眉，美眸透着不悦地神色，声音低沉了些许，道：“你是怕本王妃忘了，昔日与你们这些下贱的丫鬟平起平坐的日子，时刻提醒着本王妃的出身么？”

她扫了一眼四下，两位丫鬟依旧露出讨好的笑容，她只得忍住性子握紧了拳，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王爷真是有心了。”

他冷淡的薄唇轻启, 欲言又止了一番，便将帕子放到一边，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站起了身，道：“本王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身体缓些了再离开，照顾好自己，你既嫁给了本王，本王要对中罗有个交代。”

“王爷倒是待她同以前一样好呢。”喜儿眼底透着浓厚的失落。

“王妃，王爷还托人在帝都买了枣泥糕，是王妃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快马加鞭带回来，还是新鲜的呢。”另一位叫喜儿的丫鬟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精致的枣泥糕在盘中堆叠整齐。

坐在茶桌前品茗的月锦眉头轻轻挑起，眼底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用勺子舀起一勺品了品，这药材倒是稀罕货，纵使在东陵国受宠的那些日子，一个月也吃不到几回。

闻言，喜儿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笑容一时间僵住。

曾经楚姣梨作为北宫腾霄的侍女，与这些端茶倒水的丫鬟接触得也多，在她们的印象中，楚姣梨是个心思细腻而处变不惊的冰美人，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淡漠的性子，对待她手下的丫鬟却不尖酸骄矜。

北宫腾霄的心狠狠一抽，将手缓缓挪开。

春儿点了点头，道：“自王妃死而复生后，忽然就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主子。”

“你不敬我，也不怕我。”

“我当然敬你怕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