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谢知微来给崔南嘉诊脉,又给她行了一遍针,安慰道,“表姐不必着急,表姐还年轻,平日里身子骨养得也好,这番虽然吃了大亏,但也无碍,等日后好好调养一番,自然会和从前一样。”
谢知微的母亲崔氏便是出自东楼崔氏,这一支清贵,一心钻研学问。
天下知崔氏,但多数人不知道,其实崔家分东楼和西楼。
少年处于变声期,原本声音就有些奇怪,这会儿压低了声音,便逗得谢知微越发想笑,她噗嗤一声,朝后挪了挪,离萧恂远一点,脆生生地答应道,“唉,乖孙子!”
萧恂自然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他分寸还是有的,听谢知微求饶,装模作样地坚持了一下,最后没有顶住她的求饶,从炕上下来。
“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年前,我就听祖父说了,二舅和二舅母,表哥和表姐肯定会来,我一直都盼着。”
不知道这是崔家老祖宗刻意为之,还是因为当初崔氏出了两房势均力敌的兄弟的缘故。
与东楼崔氏不同,西楼崔氏一向与权贵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西楼这边的嫡长女崔南菀更是嫁与承平大长公主府次子为妻。
“好啊!你还捉弄起我来了!”萧恂没有想到,谢知微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不管她是怎样一个人,他都喜欢得不得了,伸手呵了一口气,作势要朝她的咯吱窝伸去,要挠她的痒痒肉。
这是谢知微最怕的了,连忙抓住了萧恂的手求饶,笑得不行,一双桃眼里水汪汪的,波光潋滟,看得萧恂的眸光都暗沉了些许。
晚上,几家人一起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庆祝大家的劫后余生。
丫鬟们也开了一桌,墨痕凑在一群姐姐中间,也跟着庆贺了一番。
“祖宗!”
但当今朝廷三番下旨给东楼崔氏,逼迫其出仕。
“表姐请说,你我之间说这些未免生分。”谢知微握住了表姐的手,崔家的哥哥姐姐们对她是没有话说,若是有她能够出力的,表姐又不说,那才是见外,她才要难过了。
“你和西楼的大姐姐虽然都在京城,从来也不怎么来往,恐怕不知道,大姐姐从去年夏日里开始就病了。她嫁入承平大长公主府三年,膝下无子,如今若是一病不起,日后与西楼崔家便没有了联系。西楼的老太爷不甘心,这次我和二哥哥进京,那边让你六表姐来,说是伺候大姐姐,实则是等着大姐姐没了,好为二公子做续弦。”
若非亲耳所闻,谢知微真是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西楼的老太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还是崔家吗?”
“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祖父得知后,也是气得要死。但西楼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又很固执,为这事,祖父和西楼的老太爷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老太爷的意思,若是怕丢人,就让叔祖回来给大姐姐治病,但谁知道叔祖去了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