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外面好像出了人命，那位先生临走时，让您暂时在这里等他。”前台小姐回答道。

她早就知道李慕白的真正职业不太简单，只是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没有多少进展，她也不好开口相问。

至少，不能在这里倒下。

“嗷！”

她是血族之主，在暗夜重生，是世间最强大的夜爵撒旦临世，可以主宰一切生命与死亡！

李慕白怀里抱着暮离，行动没有那么敏捷。

但是，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李慕白的身影。她急忙跑向前台，询问道：“请问，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位先生呢？”

暮离则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暮离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声音微弱地叫出他的名字。

杨雅妍抚着胸口，暗中笑自己大惊小怪。

刚刚那一刀，早已斩断他曾经欠下的所有。

李慕白微扬着眉，淡淡的声音里一片寒凉，说道：“如果我不交呢？”

路上，她已经订好了晚餐，是一份双人烛光晚餐，还有小提琴手在旁边祝唱生日歌，想来，今天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李慕白话音微凉，一如那清冷的夜色：“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她还不想死，也不可以死在那些卑微的人类手上，更不想让云光和顽主为她陪葬。

她不能倒下。

那匕首刺入血肉，划开一条怵目惊心的血口。

路冷拔出匕首，对准李慕白的心脏一刀刺来，下手狠辣，冷漠无情：“那就连你一起留下！”

起先，是那两颗月痕齿，渐渐长出来。

李慕白走进包间，到了里面才发现空无一人。聪明如他，自然看破不说破，明白了杨雅妍的心思。

然后，是锋利的指甲顺着圆润的指尖缓缓延伸。

李慕白淡漠的目光落在路冷被咬伤的手臂上，说道：“你最好在五分钟内赶回总部。除非，你不想要胳膊了。”

最后，是一双泛着银色光碎的眼眸，瞳孔逐渐变成血色。

“暮离，暮离……”

如今是友也好，是敌也罢，他不会再动摇了。

暮离痛得眉头紧皱，试图爬起来，然而，脊背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俨然，是那些刚刚长好的骨头，又碎了。

暮离眼神凌厉，冒着银红色的血光。

…………

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放空，失去视线的两眼逐渐变得混浊，双手几乎失去知觉，就连意识也逐渐不清了。

李慕白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路冷，茶黑色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六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杨雅妍不想气氛太尴尬，便借口去洗手间补妆。

清白的月光中，李慕白轻浅应道，修长绝美的身影站在朦胧的光色下纹丝不动，寸步未移。

“好，你动手。”

漆黑的夜里，没人发现他在离开时轻轻颤抖了两下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根银针埋入暮离的发间。

她一臂甩开李慕白，匍匐在地面上，仿如野兽一般，十爪如钩，僵硬地爬动着。

她的四周漫开一股强大的煞气，卷起一阵狂妄的龙卷风，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不论是人，还是物。

砰！

李慕白被甩到一块假山石上，整个人撞了出去，狠狠跌倒，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