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的时候,贺兰鸩也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南橘凶巴巴问道:“书生,你没动过我的包袱吧?”
贺兰鸩将粥放到桌上,抬头好脾性的说道:“恩公在怀疑我的人品?”
“没有,我只是在保证我的东西而已。”
她盯了他半响,终在他坦然的目光中败下阵。回头也没查看,将包袱又放回床底。
“为何不打开查看一下?”
掉下山崖后,包袱里进了水,南橘怕里面的东西沾不得水,所以就打开看了看。包袱里面没什么东西,就一个荷包和小木盒子。荷包里装了些碎银子,盒子她没打开,只能用手晃了晃,看看里面进水了没,别说水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打量了一会盒子,觉的盒子应该是出自墨家。而要想打开那盒子,必须要会点墨家的机关术。
她方才已经搁着包袱摸过里面的东西了,东西都在。她之所以问,是看书生动她的盒子没。
“料你也不敢动。”
南橘慢慢走到桌前,只见桌上放着一碗粥。
她问:“就一碗吗?”
贺兰鸩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我已经吃过了,恩公快吃,吃完还要喝药。”
南橘看着贺兰鸩,觉得此人有点不真实。他穷成这样,估计糊一人的口都是问题,这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吃过了他吃什么了?不过他的情她倒是领了,最起码没怠慢她这个恩公。
说起恩公南橘觉得有点惭愧,明明是她欲要救人,最后却被人救。惭愧虽惭愧,但她不会表现在脸上。
南橘打发贺兰鸩道:“去拿个碗来。”
贺兰鸩似知道她要干么,又重复了一遍,“恩公快吃,不用管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堂堂七尺男儿,饿上一两顿不成问题,倒是你要养伤,得多吃点。”
这是在博取同情,还是夸他自个的伟大呢!她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书生既然倔,那她只能自个动手去找碗。
到了四面通风的厨房,那有什么碗所言,连多余的筷子都没有。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来敲门。
贺兰鸩从屋里出来,将门打开,只见一个五旬多的妇人将提着的篮子递给贺兰鸩。
微风拂过,空气中顿时散开一股药味。
妇人打扮朴实,上身穿着一件已经泛白的蓝色大襟衣,下身一件黑色的裤子。衣服虽旧,但洗的很干净。可能因常年下地干活的缘故,皮肤有些黝黑,不过看着挺和蔼。
贺兰鸩直接接过,客气道:“有劳顾大娘了,进来坐坐。”
顾大娘一脸和蔼道:“不了,我家还有一群张口的要照顾。”又关心的问道:“那小娃娃醒了吗?”
贺兰鸩轻点了一下头,“刚醒来没一会,这几天真是辛苦大娘了。”
顾大娘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换上一副悲悯的模样,“听我家那口子说,晋阳城被裴党梁狗血洗了,那娃娃估计是晋阳城里逃出来。”
之后只听摇头叹气声。
而后,贺兰鸩漫不经心的道了句,“晋阳之仇,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南橘刚要在心里鄙夷,顾大娘先她道:“白将军都没法子,你能拿他们怎么着。赶紧去吃饭吧!”
顾大娘不是狗眼看人低,她只是觉得大人物都没法子,他们老百姓能有什么法子。她虽知贺兰鸩比他们多识几个字,也懂些大道理,可再怎么也是个书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