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天短,太阳将落,昏黄的夕阳漏进房里,经房顶的吊灯折射,有斑驳落下。梳妆镜前,温书甯拿着那对袖扣把玩了一会儿,收进了抽屉里。
“怎么不说话?”
“尽量不要刺激他。”
铃声突然响了。
时瑾绕到另一边,蹲在床头前,怕惹她生气,也不碰她:“你应我一声,嗯?”低声地喊,“笙笙。”
把医药箱放在床头,然后他站到一旁,眼里泼了墨色,倒影闪烁,像有许多话要讲,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徐医生。”
莫冰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时医生?”
她踮脚,帮他解衬衫的钮扣,随意地说:“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你用过。”她不喜欢草木皆兵,只是心里存了疑。
时瑾语气是认真的:“在床上不听话。”
看她纠结不放心,姜九笙催她:“去吧。”
他将她唇妆都吃了,这才放开她,用指腹给她擦着掉的口红。
“笙笙,你别这么惯着我。”心头像有软软的羽毛在挠,不疼,又痒又酸,他说,“你这样,我会变得更贪得无厌。”
若是让莫冰听到了,一定要骂她色令智昏了。
林安之把手机收起来,自然地上前去牵她的手:“怕让你等。”
细想一下,她还是舍不得责怪,中了邪一样,不管是非对错。
“他摔了很多东西。”
温诗好用力摇头,有话要说。
她捧着他的脸,郑重其辞:“你不要只想着我,不要因为我而杀人犯法,也不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伏近点,低头能看见她的桃眼,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这对袖扣,还是她偷来的呢,总算用到了。
时瑾不置可否。
莫冰不放心:“那她为什么会流血?”
“笙笙。”时瑾抬手,想碰她,又缩回了手,目光深深,光影交错乱得厉害。
林安之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两下,然后深吻,含糊不清地说:“先亲你。”
“不放心什么?”
莫冰迫不及待地问:“她怎么样啊?”
姜九笙还是不看他。
“嗯?”
显然,时瑾对秦霄周的事并不感兴趣。
温家。
时瑾低着头,守在床头,穿一身浴袍,侧脸紧绷,整个人阴气沉沉,他额头还有汗,眼眶泛红,颓丧得不行。
“好。”她很冷静,“那现在呢?我该怎么做?”
姜九笙岔开话题:“林安之几点到?”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冷到尴尬!
“再低点。”
徐青舶一听是姜九笙,就猜到了:“是时瑾出状况了?”
“我马上过来。”
她红了耳朵,不回莫冰。
他收回手,起身,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听见她说:“去拿医药箱过来。”
“笙笙有没有进房?”时瑾问。
哪里还气得起来,姜九笙伸手抱住他,顺着话问他:“你哪里不好?”
“嗯。”时瑾从椅子上起身,蹲在床头,听她说话。
他的手严重了许多,像新伤添了旧伤,姜九笙不跟他说话,他就守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时瑾特别顺从,将身体放低。
倒不是怕别的,姜九笙智商高,人聪明,而且散打少有敌手,自保能力自然没话说,只不过,这些她擅长的东西,一碰到时瑾,都不管用了。
她不说话,推开他。
姜九笙也是下午才发现,浴室里换了镜子,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上有血,不止镜子,里面还有很多东西都更换过。
然后,所有事情都失控了。
她嘴角莞尔:不急,慢慢玩。
莫冰回了个消息,走之前嘱咐姜九笙:“宇文发了个剧本过来,是大制作,女二号,我觉得不错,传你邮箱了,你有时间看一下。”
时瑾似乎很慌,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你快来,笙笙,笙笙,”
好了,咬也咬了,一笔勾销。姜九笙松开牙,看了看时瑾的脖子,一排牙印,被她咬出血了,又有些心疼,在伤口上轻轻嘬了一下,猫儿似的轻舔着。
他道歉,说了很多遍对不起。
很痛,她发了狠地咬他。
女医生五十来岁,老脸也是一热:“是例假来了。”
莫冰恨铁不成钢:“你就惯着他吧!”
他太不爱惜自己。
一句话,抚平了时瑾所有的不安。
她很鬼迷心窍得做了‘理智’的分析:“不怪你,是我不听你的,非去了温家,我一意孤行在先,而且昨晚,”把脸埋进时瑾胸口,她小声地说,“就是有点疼,没有不喜欢。”
莫冰这才出姜九笙的套房。
姜九笙哭笑不得。
时瑾目光缠着她,点了头:“嗯。”
姜九笙觉得,时瑾是故意一叶蔽目,转移重点。
姜九笙背着手侧躺着,什么都不说。
“……”
秦中在电话里回:“短信是姜锦禹发的,四少的手机也是他黑的。”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自闭症孩子,电脑天赋很了不得,破解温家的监控系统就跟玩似的。
莫冰被囧到了。
电话那头,很急:“你过来。”
他还是觉得,时瑾的病,只有姜九笙才治得了他。
莫冰没有再问了。
莫冰开了门,领着他进了房间。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整整一天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到,温书华不免担惊受怕。
时瑾靠着门口的墙,低着头,屋顶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睫毛垂着,在眼睑下落了长长的剪影,遮了眼底情绪,他嗓音沉沉:“把温家的监控影像调出来。”
时瑾一动不动,任她咬。
“唔——”
秦中说:“技术。”
时瑾问:“哪方面?”
她拨了徐青舶的电话。
他去倒了一杯温水,迟疑了一下,坐到了床边,抚她坐起来,喂给她喝。
姜九笙也不反驳他,抬起他的下巴:“你怕什么,我是秦家六少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垮。”
她说:“以后不准这样了。”
林安之扯了扯领带:“怎么了?”
他便靠过去,倾身,离她近点。
做到发烧也就算了,连大姨妈都做来了,时瑾是禽兽吗!
秦中继续道:“不过,姜小姐认了弟弟,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时瑾顿住脚,回头,看见她已经坐起来了,他不看她的眼睛,低着头闷不吭声地去拿医药箱。
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六少做事一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秦中会意:“我明白了。”
时瑾对外人,气度礼貌没的说,风度翩翩,极有涵养,的确是少见的贵族,可这个贵族绅士一遇到姜九笙,就变成攻击力极强的野兽了。
说不下去了,太羞耻了!
时瑾比平时还要温和顺从得多:“我把你弄疼了。”
还护短!
时瑾这个混蛋,真是太胡来了!
又用苦肉计,明知道她不忍心。
“笙笙。”他声音沙哑,倦意很浓。
脖子痒痒的,时瑾眉目里笼了一整天的阴沉瞬间烟消云散,如获大赦般,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反倒像抽空了力气,整个人都伏在她身上。
“三点。”莫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两点半了,她有点犹豫了,“要不我留下来陪你?我不太放心。”
见男人生得彪悍粗狂,温诗好心头发怵,生怕惹怒了这些刺头,低声下气地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
男人嘿嘿冷笑了一声:“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的话……
一号,系统免费送的月票呀,来,节操和月票一起给总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