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只问:“还有没有漏网的?”
她没说什么。
空气里轻微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穿着宽松的黑色裤子,紧身背心露出一截腰,套了一件涂鸦的棒球服,长发修剪了一些,不到腰,随意散着。
可就是好看,怎么看都好看。
关心?
徐青舶就再夸了一遍:“姜九笙唱歌的样子很帅。”
徐青舶有点想换个位子了,他家那个傻弟弟坐哪了,傻弟弟嫌他黑得太惹人注目,居然不跟他坐,赶紧找出来,打一顿先。
若是沾了贩毒,那——
不过,似乎比起她,时瑾更心有余悸。
她郑重其辞:“如果危及到你的安危,无论如何都要自保,”语气没有丝毫狐疑,她咬字很重,“哪怕是伤人性命。”
时瑾神色认真:“刚才的话,再夸一遍。”
姜九笙抬着眼看他,潋滟的一双桃眸,像漫天星辰坠入她的眼。
她先开了口:“如果有下次,别像昨天那样。”
虽然一派胡言,唬唬她还是可以。
他抓了个枕头,盖住头:“我再睡会儿,晚上晚点过去。”
她眼里,没有慌张与怀疑,对他,绝对相信,且坚定着。
她以前不爱背包的,一件卫衣,一顶帽子,随意又洒脱,现在呢,总会背个小包,包里装一把小巧的手枪。
姜九笙背着木吉他,手扶着麦,低低沉沉的嗓音沙哑又性感:“大家好,我是主唱,姜九笙。”
时瑾揉揉她的头发,低声地嘱咐:“下次要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知道吗?”
个人目的性极强,他是要毁灭,不是掌舵。
姜九笙毫不犹豫:“信。”
要不是时瑾的颜值撑着,还有那一套绅士举止与涵养,这举动,别人做起来肯定会像个智障。
时瑾洁癖,挪开,从口袋里拿出消毒水,喷了喷徐青舶碰过的地方。
姜九笙略微思考后,顾虑重重:“要是秦家人知道你的目的,你会很危险。”
徐青舶摸了摸自己的脸:“贴纸?”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身边的姑娘跟她一样激动,嗓子都喊哑了,声嘶力竭了才歇口气,喝了一口水,问谈墨宝:“你喜欢笙笙多久了?”
时瑾已经挂了电话了。
这就是时瑾,
姜九笙回头,笑了笑:“架子鼓,厉冉冉。”
倒奇怪了,时瑾这么个黑吃黑的性子,有时候,手腕又挺正。
姜九笙的气质,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第二个,不说话,一双淡淡的桃眼,不笑时清冷,一笑,倾城。
小姑娘带着猫耳朵的荧光头箍,台上音乐响,第二首歌是慢歌,她跟着摇头晃脑:“那你比我还久。”小歌迷很热情澎湃,“我最喜欢笙爷那首《不眠》了,你呢?”
姜九笙抬抬眼皮:“你当我傻吗?”
宇文冲锋嘴角隐隐抽了抽,正色,眼神正儿八经,口吻却落拓不羁,三分笑意七分玩味:“你不是我的摇钱树吗,能不管?”
时瑾并不打算瞒着她,全部坦诚:“应该是秦家的供货商,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霍一宁在跟这个案子。”
谈墨宝语气相当骄傲:“我跟你不一样,我最喜欢姜九笙这个人。”她目光炯炯,看着舞台上的人,很坚定地说,“姜九笙是我的信仰。”
他刚洗过澡,身上是暖的。她的手凉,一碰到他腹部的肌肉便暖了。
太莽撞了。
时瑾突然说:“能否把你脸上的东西拿下来?”
姜九笙神色立马紧张了:“你碰了吗?毒品交易。”
供货商。
然后他给时瑾了,时瑾贴自己手背上了,左右两只手一边一个。
霍一宁完全没意见:“昨天晚上没受伤吧?”毕竟那么多人,还都带着枪,时瑾显然没有杀气全开,都留了命。
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千言万语,郑重的两个字:“谢谢。”
“笙笙。”
当时,离她最近的就是宇文,只有四五步的距离,没有时间深思熟虑,就凭那一瞬的念头。
“笙笙,”
宇文冲锋把门关上,抽了两口,还是把大半根烟掐了,开了窗才出浴室。
唯独,在宇文冲锋面前,还会哭会笑,有时还啰嗦,念叨着的都是些小事,像个小长辈一样。
“没有。”霍一宁补充,“我确定。”刑侦队和缉毒队联手,再加一个时瑾,哪还会漏网。
厉冉冉的架子鼓,劲很足,一段solo,非常得野。
她怕他与秦家同流合污,也怕他不与秦家同流合污,左右都是不安全。
这是姜九笙第一次见时瑾开枪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时瑾,不仅是她的时医生,也是秦家六少。
他骨子里血性又暴戾,唯独存在的善意,是对她,这份善意,很小,也很大,小到只能护她一个人,大到为了她可以热爱整个世界。
次日,早上。
她如梦方醒,抬头,看见了时瑾,他手里握着枪,细细长长的黑色枪支,衬得他手指修长。
姜九笙坐在沙发上,因为上午没有彩排,她穿得随意,卫衣运动裤,没有上妆,一张脸干干净净,白得刚刚好。
不要命的用后背去挡。
“……”
宇文冲锋没有正面回答,语气还是一贯的玩味又随意:“如果我们的位置换一下,你会不会跑过来?”
开场曲目是thenine一贯的摇滚曲风,姜九笙的烟酒嗓感染力很强,一开嗓,整个体育场里,尖叫声直接冲破。
她收了最后一个音,握住麦:“主音吉他,”淡淡道,“姜九笙。”
有时候,他觉得她过分聪明了。
徐青舶搜肠刮肚想了想,不太确定:“你老婆唱歌的样子很帅?”
徐青舶穿了件粉色的西装,骚包得不行:“我还是第一次听姜九笙的演唱会。”用手捅了捅身边的时瑾,“你老婆唱歌的样子,很帅。”
时瑾指尖落在她紧锁的眉心,轻轻揉开:“别担心,他们会的手段我也都会,而且比他们玩得都好,再说,还有警察呢。”
是个女孩,至少过了一米七,四肢纤细,很显高挑,女孩穿了一身运动服,连帽的外套拉得很高,遮住了下巴。
时瑾喊了她一声,不待她答应,便吻住了她。
“在飞机上吃了。”宇文听抬头,逆着光看兄长,“你怎么瘦了?”
时瑾只教了一次怎么开枪,怎么上膛,她就会了,然后日夜带在身边。
晚上,星辰漫天。
或许,她骨子里,与他一样,血性又疯狂。
时瑾动作一僵:“吵醒了?”
一曲落,伴奏停,场内五万人都安静下来。
“怕吗?”时瑾侧身坐在她身边,橘黄的灯光坠入眼底,温暖又明亮。
时瑾转头,礼貌道:“谢谢。”
姜九笙并不是那种美艳的长相,相反,她看上去总是淡淡的,明眸善睐眉眼如画,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造型很简单,不至于喧宾夺主,她的演唱会,卖点永远是听觉盛宴,不是视觉,不过即便这样,她往台上那么一站,气场浑然天成。
呵呵,炫妻狂魔!
最后,是主音吉他。
素颜,却很漂亮,五官与身侧的人很相似,只是,一个男相,一个女相。
“嗯。”
她看过了很多世态炎凉,才遇到了怀瑾握瑜的姜九笙,像一把火,炽热又光明。
处理好,时瑾才接着刚才的话题,回:“当然。”转头,看徐青舶,一本正经的口吻,“可以再夸一遍吗?”
兄妹两相处模式很随意闲适,宇文冲锋问她:“吃过饭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习惯了,但还是很受伤。
砰,暗中的男人倒下了。
他问:“要来一根?”
徐青舶把贴纸撕下来了,心里腹诽:有本事去撕五万笙粉脸上的贴纸啊!
三巡演唱会凉州场,晚上七点半开场。
兄妹两是龙凤胎,模样很相像,不过宇文听脸很小,脸部轮廓柔和,娇俏一些,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干净,眉毛弯弯的,眼睛很漆亮,是让人很舒服的长相,精致却不张扬。
“别谢,我惜命,没下次。”
最前排,是vvip座位。
以上瞎几把扯了这么多,就一句是真的,他呢,惜命。
谈墨宝在下面,听得眼泪汪汪,举着应援牌,嚎着嗓子大喊姜九笙的名字,那是相当撕心裂肺。
不需要多说,待他日衔环结草,不负他掏心掏肺一场。
宇文听盯着他仔细看了许久。
还是觉得她哥哥瘦了,回头要打电话嘱咐家里做饭的阿姨,一定要给他补身体。
都说宇文要挡枪,可顾总裁就是不走套路咋办
有二更,十一点后,不用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