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敲门进来：“林总。”

这个他指谁，张冠华自然知道。

怎么就是这么让人胆战心惊呢？

话没说完，时瑾打断了：“等我回了公司再谈，现在在忙。”

温书甯翻页的动作停住，抬了头，微眯了眼，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详情，越快越好。”

言婧立马答道：“我知道了。”

“秦六少的女朋友姜九笙，与您温家当年的命案有密切关系，不过，似乎有人在遮掩，警局与法院那边，暂时都还没有收获。”

温书甯是疯子，可现在的林安之，同样是。

还是要就事论事一下的，严峰适当提出他的看法：“温氏的资金链的确比较稳固，可温氏在电子行业基本没有涉猎过，不利于对我们拓宽市场，相比较之下，章林电子——”

“你的经纪人是哪位？”时瑾问。

时瑾噙着笑，点了点头。

姜九笙这个男朋友，一看就不是能得罪的。

言婧语气已经不太客气了：“时总是肖总的老板，而‘耽误’你行程的那位，是老板娘。”

下人敲了门进来：“二小姐，安胎药已经熬好了。”

“因为我女朋友迟到的缘故，耽误了他晚上的行程，你联系一下公司公关，把行程往后挪一下。”时瑾语气很温和，只是，气场这个东西与生俱来。

言婧冷森森地瞥了他一眼：“滚石的大老板。”

时瑾抓住她的手：“乖，不要乱摸。”

秘书丁纯磊上前，小心提醒道：“温总她今天出来。”

方时喻警惕地看着时瑾，不由得发怵：“你干什么？”

时瑾做好粥出来，见姜九笙抱着枕头蜷在吊篮椅上，闷闷不乐。

张导爽快地答应了：“当然没问题。”管他何方神圣，卖个人情总不会错。

姜九笙眯了眯弯弯的桃眸：“我不能摸吗？”

姜九笙拧着眉，看时瑾。

沧江码头那个案子时，时瑾就给过她肖坤生的名片，当时她以为两人是好友，不过现在看来不像。

她领悟力很好，时瑾只教了几遍，她便会了。

sj’s集团研发一代纳米导体用于电子行业，是国内首个电子纳米科技项目，一旦研发成功，将会是电子行业在耗能上一大质的飞跃。

言婧点头，称是。

语气温和，春风化雨似的，而且礼貌周到，像大户人家的公子，涵养不是一般的好，可是——

姜九笙乖乖过去。

他走过去：“怎么了？”

方时喻终于忍不住了：“你是谁啊？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插手？”

方时喻咬了咬牙，愤愤不平，忍着没作声。

时瑾稍稍顿了一会儿。

姜九笙不可置信。

他的经纪人刚好接完电话回来，愣了一下，有点慌：“时、时总。”

他也穿着白色的浴袍，带子没有系，敞着，穿了与她同色系的泳裤，弓着身，腹部的肌肉很明显，漂亮又不夸张，头发还是湿的，侧脸有水淌下来。

不止。

林安之默然。

时瑾不假思索：“温氏。”

把手下的人处理干净。

林安之合上文件，用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张董，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时瑾看她眉间有隐隐怒气：“替你经纪人抱不平？”

老板的身份要保密，记得封口。

这一点，很合理，姜九笙不反对，她也觉得自己和那个男二号很难磨合了，不过——

“不知道。”时瑾耐心地同她解释，“我也只是猜测，林安之来找我要过违禁药品，带有致幻效用，应该是用来对付温书甯的。”

“是。”

她的泳衣是黑色的，他挑的，基础款的比基尼，样式很简单大方，只是她肤色白，穿出了一点小性感。

华纳影视顶楼。

言婧两次抬头打量，又立马低头，很明显的谨言慎行，方时喻完全懵了，不敢接话，眼皮跳得很厉害。

她抱住他的脖子，他把她抱上岸，拿了浴袍给她穿上：“腿。”

一时间，各家企业趋之若鹜，只求分一杯羹，毕竟sj’s主研发的项目，稳赚不赔。

她沉了沉眼，神色清冷了些：“温书甯怀孕了。”

确切地来说她才是，他的产业，都是她的。

她不动了。

当经纪人之前，她曾任滚石执行老总肖坤生的特助，自然是见过时瑾，也知道他的身份。

温书甯躺在躺椅上，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倒显得五官柔和了不少：“端过来吧。”

时瑾牵着姜九笙，走到导演跟前：“张导，我女朋友有点不舒服，如果档期允许，下午的拍摄能否推后一天？”

她游到池边，抓着扶梯站稳，水位刚到胸口，她仰头，看岸上的时瑾，眼里波光粼粼：“我的姿势对了吗？”

订过婚的两个人，谁也不信任谁，各自防范，关系比生人还不如，针锋相对都不止。

时瑾走到她跟前：“钥匙在你包里，忘拿了。”

时瑾神色冷了冷，只是语气听着仍然温和有礼：“我是姜九笙的男朋友。”随后，转身问片场的工作人员，“能把录影设备关了吗？”

从头到尾，两人毫无交流。除了那晚，酒精作用下，他们唯一一次有过接触，她不记得细节，喝了很多酒，醒过来后，满屋子混乱，她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林安之穿着浴袍坐在房间里，等她醒来，然后他换衣服离开。

倒是那位男二号，躺在休息椅上，用眼尾扫了姜九笙一眼：“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从四点等到了现在。”

姜九笙无话可说了。

滚石的大老板不是肖坤生吗？

时瑾略微扫了一眼：“合约期还剩多久？”

“另外，他签的是几年约？”时瑾不疾不徐，接着问话。

电话里有水声。

温书甯接过去，翻阅了几张：“他呢？老实不老实？”

它拔腿，跑出了门，它要去隔壁找舅舅玩，舅舅的电脑敲一下会唱歌，敲两下有喵喵叫，敲三下就会叫‘时瑾是讨厌鬼’，厉害得不得了。

温家涉嫌漏税，拘留调查一个月零七天后，无罪释放。三月的最后一天，温书甯从拘留所出来，她父亲血压高身体不好，温书华直接送去了医院，来接温书甯的只有她的秘书张冠华。

时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先进去，帮她系了安全带才回答：“我以为你猜得出来，名字取了我们两人的姓氏。”

姜九笙只迟到了十五分钟，场务还在协商拍摄问题，倒没有耽误，只是毕竟迟到了，出于礼貌，她也应该道歉。

“……”

方时喻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月中，sj’s招商引资，择选合作方。

对方顿时哑口了。

司机安静地开车，张冠华坐在副驾驶，将手里整理好的文件递给后座的老板：“温总，这是这一个月来集团所有的决策项目和进出账明细。”

忙什么？

要点到为止，不然擦枪走火。

时瑾低笑，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笙笙，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时瑾放慢脚步：“与你搭戏的那位状态很明显不对，张导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就算你留下来继续拍摄，也不会拍出满意的东西，没有必要再耽误你的时间。”

姜九笙回头，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只送到了影视城外，她还以为他走了。

是时瑾的声音。

方时喻：“……”完了。

猜出来，只是不可置信。

张导下意识就弯腰，差点没鞠个九十度的躬：“不、不麻烦。”奇怪了，为什么是送到滚石国际，姜九笙不是天宇传媒的艺人吗？

方时喻从休息椅上站起来，打量着时瑾：“你谁呀？”

四月下旬，锦禹已经不需要常去心理医生那里做治疗了，他的自闭症好了很多，可以一个人出门了。

越看越像老板和下属。

讨厌！讨厌死了！超讨厌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丝毫改变，他们甚至连独处都没有，他照样对她避如蛇蝎。

“我们谈谈吧。”温书甯先打破了僵局。

林安之不会碰温书甯，以后不要总是问他身体干不干净，他怎么可能碰那个疯子！

月底了，月票不投会清空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