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老板就把她当闺女。

“微表情毫无规律，毫无痕迹，就像，”孙教授停下来，略做思考，“他能精准地控制所有反射动作。”

“正义，你去查一下死者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尤其是有没有跟人起过冲突？有没有结过仇？”

霍一宁双腿伸直，懒懒地晃荡着，顺着时瑾的话问：“那他为什么要自杀？赵致德又为什么会指证你是凶手？”

时瑾声线清润，不紧不慢地说：“我不回去了，等到明天转告你姐姐，我要出差。”

没有一点间隔时间，赵腾飞问得很快：“从哪里掏出的刀。”

“你与死者的关系？”

霍一宁捏着眉心回了办公室。

一个大男人，手好看成这样，不像样！

霍一宁立马吩咐：“你去查一下这个号码。”

来的是汤正义和小江，直接走到姜九笙面前：“你好姜小姐，我是江北刑侦一队汤正义，有一宗杀人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秦家？温家？还是道上的人？

“嘟嘟嘟嘟……”

出差？

霍一宁追问：“什么私事？”

“开口了吗？”

霍一宁看着电脑里的现场照片，没抬头：“说。”

“yessir！”

汤正义表情很精彩绝伦：“时瑾他女朋友，姜九笙。”

吞云吐雾，她抽烟的样子，有点野。

何况，时瑾还带了一个对他死忠的秦中。

霍一宁是见识过时瑾的枪法的，上次凉州市上时瑾就开了枪，听声辩位，子弹擦着心脏打进去，一厘一毫都没有偏差，这样变态的枪法，绝不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可看时瑾那双手，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绣的。

姜九笙摇头，从包里里拿出一包烟，翻了半天没翻到打火机，看宇文：“打火机借我。”

霍一宁都被他气笑了：“时瑾，搞清楚你目前的状况，现在有证人，有杀人凶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当务之急是证明你没有罪。”

霍一宁揉揉眼睛，起身去泡了一杯咖啡醒神：“什么发现？”

赵致德神色悲戚，但还算冷静：“我是死者的哥哥。”

赵腾飞暂时打断，发问：“为什么吵？具体说了什么？”

时瑾，两者兼之。

赵致德迟疑了三秒，摸了摸耳朵，抬头看赵腾飞：“那个男人。”

赵腾飞立马问：“谁掏出的刀？”

制作人和调音师都好笑，姜九笙果然是亲闺女啊，天宇的歌手，别说向老板借火，就是抽个烟那也得偷偷摸摸的，哪像姜九笙这么明目张胆。

汤正义义正言辞：“当然。”他们刑侦一队才不像别的刑侦部分，破获了个命案，就恨不得大张旗鼓告诉全市人民，刑侦一队都是霍疯狗带出来的狗子，只咬人，不叫唤。

霍一宁嗤了一声，这家伙，一副不把警局看在眼里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霍一宁一言难尽，回忆起刚才审讯室里时瑾那副仿若坐在咖啡厅闲聊的嘴脸，他都觉得头疼。

“大概几点？”

收回思绪，霍一宁捋了捋案子的线索，扭头下达命令：“蒋凯，你去查一下赵家的人物关系和财务状况，再盘查一下赵致贤赵致德最近的通话记录。”

赵腾飞与周肖一个问，一个做笔录，前面摆了两瓶矿泉水，赵致德坐在对面。

两个报案人？

她脸色也不好，因为没有化妆，黑眼圈明显，略微有点憔悴。

霍一宁冰山脸：“时瑾，你在耍我吗？”他嗤了一声，“你要是凶手，这二十五分钟足够你毁尸灭迹逍遥法外了。”

蒋凯不禁想了想时瑾那张让男人都扛不住的脸，觉得好玄乎，上帝都给了他那样一副皮囊了，怎么还给他一个异于常人的脑子啊。

时瑾的仇人还真不少。

宇文冲锋不过问：“回去休息，给你批假。”

汤正义照实说明：“昨天下午在甜品店门口开摩托误撞你的那位，于昨晚九点多，被人杀害了。”

孙教授摇头。

“好。”

他点头，目光深深，若有所思。

“去哪里？”隔了几秒，电话那头的少年又慢吞吞地扔来一句，“什么时候回？”

霍一宁上了车，在车上的地毯下面摸到了手铐钥匙。汤正义那个白痴，每次手铐钥匙都藏一个地方。

江北警局。

姜九笙坐到霍一宁对面：“是要做笔录吗？”

听上去也没什么漏洞，赵腾飞继续：“把你当时看到的，都详细说一遍。”

时瑾语气淡淡的：“没关系。”

认真听，有股子幽怨。

“是。”

江北警局。

这样的人，要犯罪了，还真不好抓，像这个案子这样送人头到警局来，反而更值得怀疑。

“二楼的房间。”

到底谁审谁？

自杀？

汤正义挠挠后脑勺，很挫败：“一句都不说，面无表情跟个死人一样。”问队长，“你那边呢？”

他不慌不忙地往椅背上靠，翘起一条腿搭在膝盖上，动作慢慢悠悠，云淡风轻地说：“抱歉，无可奉告。”

这种有证据还有证人的犯罪现场，霍一宁没有理由不怀疑这个嫌疑犯，肯定另有所谋。

除了一号嫌疑人时瑾之外，还有二号嫌疑人秦中，时瑾的私人助理。

霍一宁一口喝了半杯咖啡：“因为什么？”

兄弟两人长得像，都是一脸憨相，脸圆圆的，看上去像是好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赵腾飞一看这证人，就觉得是搞大事情的，说不上为什么，是身为刑侦警察的直觉，跟女人的第六感一样，贼灵！

这下好了，杀人动机都有了，这是把时瑾往绝路上推啊。人证、物证、动机，一个不漏，天衣无缝得跟设计好了一样，到底是谁，这么大野心和能耐，居然想搞死时瑾。

“没关系你大晚上去他家？”霍一宁根本不信。

姜九笙眸色微变，思忖了须臾，看向宇文冲锋：“就当给我批假了。”

霍一宁外歪头，瞥了时瑾一眼：“所以，你杀了人，然后在命案现场等了警察二十分钟？”

小江立马干劲十足：“是。”

时瑾不疾不徐，反问了一句：“如果你是我，你会亲自动手？”

宇文冲锋眉头微拧，掐灭了烟：“你们都先出去。”等录音室里的人都离开后，才让小麻把人带进来，“几位警官有什么事？”

在案发现场警队调查过，赵致德两兄弟同住一层，卧室都在二楼。

这时，小麻匆匆忙忙进来，神色十分慌张：“老板，笙姐。”

她从录音棚里出来，宇文冲锋递给她一杯温水：“怎么回事？状态这么差。”

赵致德摸耳朵，也答得很快：“袖子。”

天宇传媒。

姜九笙点了火，无名指与中指夹着细细长长的烟，她抽了一口，含了几秒钟，缓缓从薄唇里吐出来，烟雾瞬间将她眉眼笼得模糊，她又吸了一口：“最近心烦。”

刑侦的副队赵腾飞在给报警的赵致德做笔录，他也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

霍一宁在警局通宵了一晚上，破案的黄金时间内，整个刑侦队基本全部都回不了家，争分夺秒。

汤正义直接把姜九笙领去了审讯室，霍一宁也在里面，似乎久候多时。

她看了看时间，道：“可以开始了吗？”

“不急。”霍一宁起了身，神色郑重，“你还是先见见嫌犯吧。”

姜九笙一时不解。

霍一宁解释，尽量镇定平静：“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你男朋友，时瑾。”

(本章完)